第8章(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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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到陸府的事當天就傳到了許殊耳朵裏。

許殊不用打探就知道他們商量的什麽事。如今鬧成這樣,陸瑤只能嫁薛煦州,才能稍稍粉飾太平,將事掩蓋下去。

但她偏偏不給面子,就是不派人上門求親。

陸家見她這麽不識趣,也只能求助宮裏的皇後了。只是過了好幾天,這賜婚的聖旨都沒來。

倒是年關已至,按照往年的慣例,除夕這天,京中五品及以上的官員及其家屬都要進宮拜見帝後。

聽到這個消息,許殊稍稍一愣,心裏有了計較,這只怕是宴無好宴。進宮後,皇後很可能是要單獨見她,跟她談談陸瑤跟薛煦州的事,那她還能裝聾作啞拒絕嗎?

若是不拒絕,回來就得自己跟楊家退親,然後去陸家提親,這得罪人的事不就落到了她的腦袋上?

許殊不幹,幹脆找了個跟兒子一樣的借口,以身體有恙,怕將病氣過給了貴人為由,告假在家,過了個舒舒服服的年。

見她不接招,陸家和太子實在等不了,也顧不得名聲了。

大年初三的那天,賜婚的聖旨就抵達了薛府。

不少人都看到,薛府門前,許殊面無表情地接了聖旨,連賞銀都沒給傳旨的太監,拿著聖旨如喪考妣。

傳旨太監頭一次遇到這種事,碰了一鼻子灰,很是窩火,回去後大肆宣傳這個事。

不到一天的功夫,大家都知道了薛家對賜婚不滿。

許殊聽到這個消息,笑了笑。不滿又如何,薛煦州早有婚約,她不情願不是很正常嗎?皇室以此發難,不但站不住腳,頂多也只能小小的懲戒一番。那心機深沉的太子又怎會在時機不成熟的打草驚蛇呢!

果然不出許殊所料,宮裏並未有任何表示。

她也沉得住氣,接了聖旨後,該吃吃該喝喝,還是沒行動。說是賜婚,又沒說什麽時候,她便是拖拖又如何?

她拖得,陸瑤等不起。這道聖旨和薛府的作為,讓陸家又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強權壓人,對方仍不情願,這是何等的羞辱,坊間各種難聽的話都傳了出來。陸瑤趴在床上大哭了一場,對許殊的恨意又更上一層。

但如今她奈何不了許殊,只能悄悄派人送信給薛煦州。

這次有了太子幫忙,信倒是順利地送到了薛煦州手裏。

薛煦州看完了信,讓隨從攙扶著上門致歉:“娘,都是兒的錯,這麽久了,你的氣也應該消了吧!”

許殊睨了他一眼,冷笑,直接將聖旨砸到了他頭上:“你來不就是為這個嗎?拿著!既然都能下床了,那就跟我走,去定北侯府負荊請罪!”

見她終於肯妥協了,薛煦州大大地松了口氣:“謝謝娘,兒聽你的,這就去楊府請罪!”

許殊沒搭理他,轉身出門,母子二人乘車前往定北侯府。

看到他們府上馬車的方向,不少人都得了消息,很好奇這兩家的婚約會以何種方式終結,都悄悄派家丁去打探情況。

到了楊府,沒進門,許殊就下了馬車,還朝裏面喊道:“出來!”

薛煦州拖著病體下了馬車:“娘!”

許殊瞥他一記:“跪下!”

薛煦州自知理虧,規矩地跪在楊府門前。

楊家的門房一瞧這情況,趕緊派人去通知管家。

管家得了消息,頭都大了,一邊派人去通知主子,一邊親自出來迎接許殊:“薛夫人,薛大將軍,這是做什麽,快請進!”

許殊面色冷然:“楊管家不必多禮,是我薛家背信棄義,該他跪的。麻煩管家通報一聲,就說薛家來請罪了!”

管家處理不了這麽大的事,又派腳程快的趕緊去通知主子。

好好的閨女被退婚,哪怕早有心理準備,楊家還是氣,過了許久,也只有楊二奶奶出來迎接許殊:“薛夫人,裏面請,我家婆母身體不適,不能親迎!”

許殊微笑著說:“是我不請自來,打擾了,勞煩二奶奶帶路。”

進府後,二奶奶將許殊領到了定北侯夫人的院子。

定北侯夫人的臉色極差,雖說這事大家都知道是陸瑤和薛煦州不要臉,勾勾搭搭,可退婚到底有損女兒家的名聲。想到孫女最近哭得跟個淚人一樣,定北侯就沒法給許殊好臉色,不鹹不淡地說:“薛夫人請坐,你的來意我們已經清楚。香雪,將東西呈上來!”

丫鬟將一塊精美的和田玉呈了上來。這是當初訂婚時交換的信物,如今退婚,各歸原主。

許殊淺笑,沒接這話,反而提了個沒頭沒尾的要求:“夫人,能否請侯爺過來一敘?”

楊夫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猶豫片刻,吩咐丫鬟去請侯爺過來。

不多時,老侯爺就到了。

許殊連忙起身見禮:“侄媳見過侯爺!”

頭發胡須花白的老侯爺擺了擺手,態度倒是和善得多:“薛夫人,你來所謂何意,我已知曉。此事怨不得誰,只能說咱們兩家沒這個緣分,歸還了信物,將你家小子領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