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不可言述者(第2/4頁)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戰爭從來都沒有結束,不是嗎?”

先驅回答著洛倫佐的問題。

“侵蝕是具有模因性的,它會一直傳遞,直到摧毀途徑所有的一切,我們只能不斷地閹割著自我,以避免觸及它……現在你們所遭遇的侵蝕,都只是它的夢囈而已,它遠沒到蘇醒的時刻。”

沉重的壓力壓迫下來,華生思索著,她問道。

“戰爭一直在繼續,我們雙方處於了僵持之中,那麽……不可言述者呢?雖然現在只是聽聞了它的代稱,但我們也算是認知到它的存在,不是嗎?為什麽我們還沒有遭遇它的襲擊?”

這聽起來就像守望者們的行事方式,但想一想,兩者都算得上是同類,華生便覺得沒什麽異常了。

先驅看向了華生,血肉與機械完全融合在了一起,變成非人般的存在,但先驅並不驚訝,漫長的生命裏他已經見識了太多的東西。

“你真的了解不可言述者嗎?”

他發問著。

“它的形態、性質、思維方式、力量的展現、存在的歷史……你看,你回答不上來,你們對於它,毫無認知可言……但或許也有那麽一些,你們至少知道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麽一個危險的東西。”

華生沉默,正如先驅所言,仔細的思考下,她意識到對於不可言述者,腦海裏一無所知。

“不過,說起來,你早就見到它了,不是嗎?這正是艾德倫追逐你的理由,你只是瞥見了不可言述者的一角,但這便極有可能將它從長眠之中喚醒,他不會放過你的。”先驅繼續說著。

“那……便是它嗎?”

華生不敢相信,一旁的洛倫佐也意識到了什麽,他知道華生是在抵達靜滯聖殿之後,遭遇了艾德倫的襲擊,而在那虛幻的靜滯聖殿中,洛倫佐也隱約地接觸到了。

“戰爭的結果,是什麽?先驅,你們沒有殺死它,那麽它去了哪?”

洛倫佐覺得自己知曉了那段陰暗渾濁的歷史,他的身體不由地顫抖著。

“哦?”

先驅再次看向洛倫佐,他品味到了洛倫佐的情緒,也知曉了事件的起因與結果。

“你不是知道了嗎?霍爾莫斯。”

先驅問道,他就像一個無形的旁觀者,冷漠地注視著世界的運轉。

洛倫佐的聲音有些顫抖,他低聲道。

“另一場聖臨之夜……你們捕獲了它,關押在升華之井下。”

這便是仇敵所在。

“庇護所實際上原本是我們的堡壘,只是在後續的改建中,它變成了庇護所。

當初我們用禁絕合金澆築了不止一個堡壘,它們遍布在世界各地,但因不可言述者的擴張,絕大部分都已經被摧毀,永遠地長眠於泥土之下。

最後的戰爭起源於這裏的六號堡壘,卻終結在十三號堡壘之中,我們將十三號堡壘作為誘餌,吸引它去襲擊,它步入了堡壘之中,將普通人們全部異化成妖魔,之後升華者們進場,他們徹夜廝殺,在不斷地壓制下,侵蝕已經無法有效地影響升華者們,故此它塑造了出了軀體。”

聽著先驅的話,洛倫佐的內心一陣寒冷,他很清楚,那是一個陷阱,一個針對不可言述者的陷阱。

意志是虛無縹緲的,沒有定型,也難以觸及,但當它擁有了實體時,它可以幹涉現世,而現世也可以幹涉它的實體。

“它擁有了實體,我們從外界關上了大門,將它困死在了裏面。

升華者們在被同化前,壓制了它的躁動,禁絕合金則阻斷了【間隙】移動的可能,將那裏變成一個精心打造的牢籠,最後的【終焉回響】被投入其中,雖然未能殺死它,但也迫使它陷入了沉眠,直到今日。”

先驅回憶著,注視著洛倫佐,對著他吐露著真相。

“而這個地方你應該很清楚才對。”

“靜滯聖殿,升華之井……”洛倫佐深呼吸,“聖徒們在監牢之上建立了聖殿,輝光萬丈下,是滋生邪惡的陰影。”

這是《福音書》中的描述,洛倫佐以為這只是一群狂信徒的囈語,現在看來,這是對曾經歷史的神話與曲解。

“我們利用了大範圍的逆模因,使絕大部分幸存者都遺忘了十三號堡壘的存在,從而斷絕了絕大部分認知不可言述者的途徑,只有極少數的人需要守望這座監牢,被允許知曉十三號堡壘的存在,但至於其中關著什麽,他們也不知道。

然後便是輪回叠代,認知的途徑越來越少,而那個家夥也安眠在遺忘之中,但它還是太強大了,仍有力量在外泄,在一些我們難以窺視的陰影中,滋生著妖魔的出現。”

“所以獵魔教團最初存在的原因,是看守監牢嗎?”

洛倫佐覺得有些不對勁,他覺得先驅說的是真話,但又不全是,聽著他的描述,洛倫佐總覺得這段久遠的歷史有些問題,可他又難以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