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臨界突破(第2/3頁)

“看起來不得不這樣了。”

洛倫佐自言自語著,與此同時秘血在體內升騰,就像躁動的烈焰一般,不斷翻滾咆哮著,直到將那不詳的力量完全貫徹進軀體的每一寸。

鐵甲沒有繼續生長,反而開始不斷地脫落,直到將洛倫佐那原本的模樣暴露了出來,他就像放棄抵抗了一般,卸下了所有的甲胄,可在下一刻他迅捷地行動了起來,在這雨幕與狂風的幹擾下,昏暗的視線裏,獵魔人們一時間居然難以判斷他行動的方向。

【秘血蘇醒31%,已突破臨界值。】

這個世界遠比洛倫佐想象的復雜,他曾經對聖臨之夜天真的幻想,如今看來是如此的可笑。

那被帷幕遮掩起來的真相遠比他想象的要復雜與可怕,而他也不該就這麽死在這裏,他還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做。

前往那應許之地的道路上,是一片脆弱的浮冰,只有舍棄些什麽,才能不跌入那冷徹的深海之中。

所以為了對抗這邪異的未知,人類總要舍棄什麽,因此主動地向著那禁忌的未知踏步,推開那黑暗的大門。

一瞬間那燃燒的凈焰升騰了幾分,每個獵魔人們都感受到了眼前那侵蝕的壓迫力,他們先是恐慌,緊接著是驚愕。

同為獵魔人他們當然清楚洛倫佐在幹什麽,更為理智的是,新教團的獵魔人們身上並沒有那縛銀之栓的束縛,而眼前的洛倫佐不同,他是來自那已經被毀滅了的舊教團,他就像掘開墳墓的死人,固執地朝著這個世界復仇。

縛銀之栓開始預熱熔毀,帶來力量的同時還有那深切的疼痛。

洛倫佐的眼神則是從未有過的平靜,他打破了自己設下的桎梏,不僅是為了摧毀眼前的獵魔人們,他還想知道華生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存在。

侵蝕向外擴展,仿佛他在此刻也變成了如妖魔般的存在。

他在等什麽,可最後什麽都沒有發生。

“所以,華生你果然逃掉了嗎?”

失落的記憶在逐步找回,記憶宮殿內只剩下了最後一扇鎖死的大門,或許那大門之後所隱藏的便是華生的秘密。

不過此刻也不必去想那麽多了,燃燒的眼眸看向四周的獵魔人們,他們警惕著洛倫佐的一舉一動,同時他們的心裏也有著些許的慶幸。

他們很清楚臨界突破對於洛倫佐這名舊教團的獵魔人代表著什麽,在他們看來洛倫佐就像被圍獵起來的野獸,歇斯底裏地做著最後的反擊。

只要繼續拖延下去,洛倫佐將必輸無疑,而且他們也不用懼怕著什麽,沒有縛銀之栓的限制,這些新教團的獵魔人們,可以沒有任何顧慮地臨界突破。

緩緩地擡起兩把釘劍,舉平在身體的兩側,金屬的表面被大雨洗禮著,時不時反射著那燃燒著的輝光。

洛倫佐呈現出了一種十字架的樣子,但也有些像田野裏的稻草人,在有雷霆劃過的瞬間,那熾白的光芒跨越天際的時刻,洛倫佐動了。

脫離了甲胄之後,他的行動無比的迅速,風和雨都被他撕裂開來,雷光與大雨幹擾了獵魔人們的視線,一時間他們居然難以判斷洛倫佐攻擊的方向。

尚達俸獵魔人們則視線交錯著,妄圖窺視到那短暫的未來。

可在那錯亂的未來裏,他們看不到洛倫佐。

不,只是洛倫佐沒有出現在他們所看到的未來而已,這便是權能·尚達俸的缺陷之一,按照獵魔人們的預想,洛倫佐會試著突破圍獵,在他的眼裏,最優先解決的應該是米迦勒獵魔人,那焰火雖然可怕,但從剛剛的襲擊中,洛倫佐已經證明了他有能力殺了他。

可在尚達俸獵魔人們的注視下,米迦勒獵魔人們沒有遭到襲擊,與此同時“未來”變成了“現實”。

熾熱的鮮血賤入了雨幕之中,面甲之下的眼神帶著些許的驚恐與意外,梅丹佐獵魔人怎麽也想不到洛倫佐最後會選擇先攻擊自己,鋒利的釘劍沿著甲胄的縫隙刺下,傷及了甲胄之下的軀體。

劍刃揮起,試著斬擊洛倫佐,可現在他脫去了甲胄,再加上突破了臨界,力量與速度都抵達了一個新的高度,而且洛倫佐自己本身也沒有意識到他此刻的不同。

在那火雨之下,重新構建起他身體的是聖杯的血肉,緘默者的血肉。

身影迅捷,洛倫佐沒有後退,反而一腳踩在了那刺進甲胄下的釘劍上,將劍刃送入更深的同時,他貼近了梅丹佐獵魔人,高高躍起。

釘劍再度斬擊在了面甲之上,重重加持之下,磅礴的巨力轟擊著,就像被重錘猛砸著頭顱,梅丹佐獵魔人只感到一陣眩暈感,還有耳中那高頻的蜂鳴。

短暫地失神後,致密的硬質再度連接起了那碎裂的鐵甲,同時梅丹佐獵魔人也忍不住地提升起了秘血,他很清楚這樣做代表著什麽,他也將陷入那黑暗的深淵之中,可此刻內心的不安迫使他做出這樣的決定,似乎不這樣做的話,自己將無法承受洛倫佐後續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