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理想主義者(第2/4頁)

被塵封的秘密終究顯露了出來,洛倫佐擦拭去其中的一角。

甚至來不及恐懼與忍受疼痛,大腦一瞬間一片空白。

這是超出洛倫佐認知的東西,它打破了獵魔教團數百年裏的定律,即使不摧毀那關鍵的器官,妖魔也會這樣無力的死去。

可緊接著異常的感覺湧出,痛苦萬分。

拄著近乎碎裂的釘劍,洛倫佐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軀體從未有過的疲憊,從血肉一直延伸至那腦海之中,就仿佛有什麽東西粗暴的撕開了自己的思緒又重新拼湊了起來一樣。

“洛……洛倫佐。”

亞瑟站在洛倫佐不遠的地方,他看著這位獵魔人,甲胄逐漸凋落,顯露出了他那半張猙獰可怕的臉頰。

表情扭曲在了一起,從未有過的兇惡,仿佛這甲胄之下是異化的妖魔。

……

“霍納死了……他與我的聯系被斷開了。”

勞倫斯教長看著窗外的風景,突然說道。

“死了?你是通過那個詭異的【間隙】知道的嗎?”

疫醫幾分好奇的問道。

勞倫斯教長微微點頭。

“【間隙】本質上算是我們精神的……世界?可以勉強這麽說,不過人類的【間隙】只能容納他們自己本身,而他們自身也無法打破那堅固的壁壘,但妖魔的【間隙】卻可以擴展開來,它可以連接更多人……通過其到達精神層面的交流以及……侵蝕。”

他說著微笑了起來,笑容充滿了寒意。

“就像大小不一的氣泡,大的吃掉小的。”

疫醫不寒而顫。

“你對霍納的【間隙】做了手腳?”

“不,我只是留下了我的侵蝕……準確說是信標,這種扭曲的力量刻印在了他的【間隙】之中,就像一片黑暗的大海,我知道了他島嶼的坐標,並與之構架橋梁,這樣我就能通過【間隙】抵達他的【間隙】。”

勞倫斯教長為他的盟友解釋道,霍納之所以能在低溫中失控,便是勞倫斯教長事先對其進行了侵蝕,那劣質的秘血就是最好的信標,於是他穿梭【間隙】而來。

“教會隱瞞的東西太多了,我也是在奪取了《啟示錄》才發現這一切,本質上靜滯聖殿的心樞之網也是這種東西……”

他顯得有幾分困惑。

“一個超大型的【間隙】對其余獵魔人進行‘侵蝕’連接,所有的獵魔人都被其種上了標記,於是獨立的獵魔人們能以此進行聯系,在這個龐大的心樞之網內聯系,而教會反過來也能對其確定位置。”

勞倫斯教長說著笑了起了,聲音令人膽寒。

“就像我能通過劣質秘血來控制霍納一樣,教會對於獵魔人而建立的信標也很有趣。”

“秘血?”

疫醫問道,作為一個專研妖魔生命的專家,他一瞬間便猜到了。

“劣質秘血是我由我自己的鮮血與聖杯之血調配出來的,那麽能令所有獵魔人建立信標,並與之溝通的秘血……疫醫你知道這代表什麽嗎?”

勞倫斯教長說著那令人膽寒的秘密。

疫醫幾分警惕的看著他,面具下的眼瞳微微擴散,他緩緩說道。

“獵魔人的血……是同源的?”

那詭異的【間隙】能通過自身的侵蝕作為紐帶,用此聯系其他被侵蝕的【間隙】,那麽想要聯系獵魔人們,他們所建立的信標必須與那靜滯聖殿的【間隙】同源,就像勞倫斯教長能以自己來聯系霍納一樣。

秘血可以持續不斷的散發侵蝕來加深“信標”,而普通的侵蝕汙染卻會隨著時間消退,令信標消失。

“也就是說,你們獵魔教團,歷代獵魔人的秘血都源於一個妖魔?而那個妖魔的【間隙】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面具下傳來沉重的呼吸聲,不知是對真相的恐懼還是發現新世界的興奮。

“不對,你們不可能做到這些的,即使有那樣的妖魔也不是你們可以制服的……這是不屬於獵魔人的力量。”

疫醫突然開始反駁自己的想法,就像個癲狂的瘋子,自言自語道。

“準確說是不屬於尚達奉獵魔人的力量。”

勞倫斯教長帶著幾分深意的看著疫醫。

那鳥嘴的面具盯著勞倫斯教長,衣物之下的軀體開始扭曲變形,勞倫斯教長很平靜,他清楚這是疫醫情緒激動的表現,這種情況下他總是難以遏制自己。

“也就是說……是另一支獵魔人的力量?”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狂笑,甚至不等勞倫斯教長肯定他什麽,他繼續說著。

“是啊,你們怎麽可能如此容易的收容聖杯呢?虛無縹緲的意志又怎能讓你們輕易的觸碰到呢?”

“果然是這樣,我的研究是對的!”

隨著情緒的激動,衣物下升起數不清的凸起,仿佛下一秒這艱難維持的人型就要徹底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