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代價(第2/3頁)

“這個我們也想到了,所以甲胄正在等著你。”

本次計劃的實施者早已想到了一切,就連甲胄都早已準備好了。知更鳥信心滿滿,在他看來神正眷顧著戰場。

於是隨著知更鳥的話語,最後一輛蒸汽電車緩緩抵達,裝甲的塗層是磨砂的黑色,幾乎不反射光線,如果不是那低鳴的引擎聲誰也察覺不到它的到來,無盡的蒸汽隨著閘門的開啟釋放而出,灰白的霧氣下勾勒出那猙獰的剪影。

可似乎那不是蒸汽,加拉哈德在那霧氣之中只能感受到一股難以明了的寒冷,那應該是冷氣,這個鐵蛇是一個移動冰庫,隨著閘門的開啟後綠色的燈光在其中亮起,伴隨著模糊不清的歌聲,似乎有女人在其中歌唱。

士兵看著那幽綠的燈光,有女人的面容從其中顯現,虛幻紛亂似乎在哭似乎在笑,她似乎還在說什麽,質問士兵的種種,他覺得很懷念,但也很難過,因為那張臉是他的未婚妻,可她在幾年前就死了。

呼吸從未有過的沉重,似乎有鉛塊壓在他的胸口,他伸出手邁動著沉重的步伐微微向前,只要再近一些,只要再近一些能他就能將心愛的她從死神的手裏奪回,只要……

“滴——”

長鳴的警鈴打斷了士兵的幻象,隨後從後頸起始,埋在血肉之下的神經電極釋放微弱的電流劃過他的大腦,就如大夢初醒一般,他猛的跪下,此時他才發覺自己已經偏離了位置,沐浴在那綠光之下,隨後銀白的槍身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士兵,你被神經汙染了。”

伯勞逆著那綠光,站在士兵的前方。

“孩子你不該注視這個東西才對。”

伯勞清楚身後的東西是什麽,但他從一開始他就不曾看向那裏,在場的每個人都是如此,謹守自己的崗位。

“我……我……”

士兵還想說什麽,可聲音到了嘴邊就變成了嗚咽的嘶吼,那似乎是另一種語音,但他不清楚,世界在他的眼中扭曲變形,最後變成血色的一片。

“你該休息了。”

那是他最後能聽到的了,伯勞抽出注射器狠狠的紮在了他的身體上,隨著麻醉劑湧入血管,那警鈴終於停了下來,而士兵也沉沉的倒了下去。

“看起來神經康復所又要有新客人了。”

伯勞喃喃自語的看向了手中的槍,因為身後的綠光,自己那銀白的槍上也被映出了顏色。

“所以那些瘋子真的成功了?”他向著知更鳥發問道。

知更鳥也背著身子不肯面對那光芒,手中緊握著鐵十字,他緩緩說道。

“幾個月前就成功了,只是一直在調試,他們覺得今夜這次行動很適合用來測試這件武器。”

“他們這是在玩火自焚。”

伯勞怒罵道,他討厭那件武器,在他看來那就是不詳的化身。

“可我們與妖魔抗爭了這麽久不也是玩火自焚嗎?”

加拉哈德平淡的說著,三人之中只有他直視著那光芒,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眼中帶著復雜。

“指數還在上升,我們需要把那個妖魔扼殺在地宮裏。加拉哈德,根據他們給出的意思,目前這件武器只有騎士長們有使用資格,這是啟動秘鑰。”

知更鳥說著將手中的鐵十字遞了出去,看似光滑的表面上其實有數百道微小的凹槽,就像鑰匙的紋路一樣,它也是一把鑰匙,開啟一件不詳的盒子。

這才是今夜真正的秘密武器,知更鳥就是為此而來的。

“我算是實驗體嗎?一個騎士長給他們做實驗還真是奢侈。”

加拉哈德頓了頓,隨後自嘲著,但還是接過了秘鑰,那是冰冷的觸感仿佛握著寒冰,沒有絲毫的猶豫於是大步走向那綠光之中。

……

“所以說這才是你今夜突然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嗎?根據任務你現在應該和蘭斯洛特呆在航向黎明號上。”

伯勞只能聽到加拉哈德那漸漸遠去的腳步聲,他覺得很不好,就像看著自己的朋友走向深淵一樣。

“是的,這是第一批甲胄,總計十三件,由航向黎明號一邊追獵妖魔的同時一邊派發給散布在英爾維格領土上的騎士長們,亞瑟認為這是可以扭轉戰局的武器,就連女王也對此同意通過。”

知更鳥有些無奈的說著,但為了勝利卻只能這麽做。

“我理解你伯勞,你討厭那個東西,但只有它才能讓我們與妖魔對抗,就像我們最開始成為騎士時亞瑟說的那樣。

與妖魔廝殺,就是一個不斷付出代價的過程。”

面具下的眼睛帶著些許的疲憊,縱火者們在黑夜裏點亮起了一片燃燒的烈日,將他的視線照映的無比明亮。

“付出鮮血,付出痛苦,付出能付出的所有,直到我們一無所有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