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2/6頁)
“是呀,才十三歲就敢弑母了……”
最近太子殿下鮮少殺人,這些宮娥們似乎都忘記了她們的太子殿下是怎樣一位人物。
兩個宮娥說著話,正要走,一轉身卻見身後花窗內印出一個人影。
房廊四周栽種了幾株梅花,正從那個花窗印出來,如畫一般。可現在這幅畫中卻立著一個嗜血惡魔,正面無表情地盯著她們看。
兩個宮娥嚇得面無血色,徑直跪倒在地,使勁磕頭。
“殿,殿下……”
男人垂眸,透過花窗看到這兩個宮娥磕得滿頭是血。
他的表情冷淡至極,只是緩慢吐出兩個字道:“殺了。”
兩個宮娥瞬時瞪大眼,喉嚨裏發出最後的哀嚎聲,“殿下饒命,殿下饒……”
肖楚耀不知何時出現在這兩個宮娥身邊,手中的繡春刀拔出,徑直抹下其中一名宮娥的脖頸。
鮮血飛濺,盡數灑在雪白的墻壁和花窗上,像冬日裏一抹艷麗的紅梅。
另外那個宮娥嚇得跪地爬行,踉蹌著想起身逃跑,也被肖楚耀一刀斃命。
周湛然透過花窗,神色淡然地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他撚了撚佛珠,問,“弑母之人,你會害怕嗎?”
肖楚耀身穿飛魚服,手持繡春刀,那刀上的血順著刀尖往下滴,明明修羅一般的模樣,卻不敢回答他家主子的話,只是靜默地站在那裏。
“說。”男人掀開眼皮,眸色陰暗。
肖楚耀雙膝跪地,依舊不言。
不敢說。
可周湛然卻明白了,是害怕的。
一個弑母之人,是會令人恐懼的。
若是從前,周湛然並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麽,反正他不在乎,可現在……“查一下。”
男人轉身,面對那幾株冷香撲鼻的梅花,“五年前,伺候竇美人的所有人,都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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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枝兒沒從周湛然那裏問出任何消息,沒辦法,她就只能去問別的人了。
比如金公公。
再聽到蘇枝兒的問題時,金公公的臉瞬時變得慘白。
蘇枝兒從來沒看過一個人的臉能變得這麽白。
“金公公?”蘇枝兒都怕金公公一口氣上不來直接被嚇死了。
幸好,金公公能在太子殿下身邊伺候那麽久,也不是普通人。
“郡主,此事乃皇家秘辛。”金公公搖頭,小心的往四周看,“奴才也不知道。”
蘇枝兒失望了,沒辦法,她只能自己猜。
既然不是周湛然殺的,會不會是……皇帝殺的?除了皇帝呢?還有後宮爭寵,比如妃嬪與妃嬪之間的勾心鬥角。
“那個,皇後娘娘性子如何?”蘇枝兒纏著金公公繼續問。
“皇後娘娘嗎?最是溫順賢德。”
金公公說的都是場面話。
唉,白問。
宮裏頭的人都戴著一副假面,金公公這種老油條又什麽都不肯說,真實信息全然不知。
蘇枝兒又開始用她的鹹魚腦努力思考。
竇美人一案是陳年舊案,聖人壓著不管,只說竇美人是自盡而亡,可宮裏卻人人都知道是“太子殺人案”。
這對於周湛然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誰會對一個殺死自己親生母親的人產生好感呢?
就算是忠心於皇室的大臣們聽到這種事,心裏也難免要膈應一下,就更別說是普通百姓了。
國在民心,民心若穩,國便穩,民心若失,國便失。
就是因為周湛然的無所謂和鄭峰的有心為之,周湛然才會將這大好的一副棋盤輸得徹徹底底。
可其實,他或許根本就沒有對這副棋盤上過心。
輸或者贏對於他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
“最近主子心情不太好,先是去拆了禮王府,又去拆了雲府。”金公公看著蘇枝兒愁得不行的小模樣,又想到自己伺候了這麽多年的主子爺,心中不忍,覺得這位長樂郡主或許就是他家主子爺的轉機。
雖然不能說太多,但金太監也難得感嘆了一句,“都是當年竇美人的事鬧得。”
現在以苗內閣為首的反太子黨已經將事情挑明,用竇美人的案子來逼迫聖人制裁太子。
若單單只是幾個老臣,聖人還能罵一頓,打一頓,可偏偏連太後都摻和進來了。
“聖人雖然一心護著主子,但這次卻連太後都摻和進來了。”金太監又嘆。
蘇枝兒也跟著嘆氣。
老板要死了,他們這些員工也會跟著死翹翹的。
蘇枝兒沒辦法,只能一邊鹹魚癱,一邊努力的繼續想。
苗內閣和太後借竇美人一事如此針對太子,得益的人是誰?
聖人之太子一個兒子,如果聖人去了,太子也被弄死了,那麽繼承帝位的人當然就是皇室剩下的另外一個唯一血脈,禮王殿下了。
不過蘇枝兒知道,禮王對皇位並沒有任何意思,他只是想要替竇美人報仇罷了,到時候這皇位還是鄭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