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生芽(5) 我當你監護人(第4/4頁)

傻逼至極。

周行敘說了些別的事情,比如:“我剛剛去廚房用雞湯煮了面,你吃不吃?”

也比如:“我和我媽說了明天燉魚湯喝。”他說他不親自下廚是因為他的廚藝只能做點普通的:“至少明天吃的不用擔心了。”

薛與梵煩著,正難受的時候他電話響了。周行敘單手抱著她,一手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備注是簡單的一個字‘哥’。

周行敘按下綠色的接聽鍵後,把手機放在耳邊:“喂。”

“喂,老媽說今天有雞湯,你怎麽沒打電話給我?”

薛與梵在周行敘懷裏,現在的手機音響做得太好,沒開擴音都聽清楚了。還以為是什麽重要的大事,她和周行敘在為一堆煩心事難過,結果這個突然來了個因為屁大點事就撞在槍口上的人。

不拿來泄憤,天地不容。

周行敘說了句:“忘了,你想喝你自己跟老媽說一聲。”

“老媽不是在你離開的時候提醒過你給我打電話了嗎,要不是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和老媽打電話,我都不知道雞湯被你私吞了……”

周行敘聽他廢話,啟唇想問他沒事他就要掛電話的時候,手機易主了。

薛與梵奪過手機:“不就是碗雞湯嗎?世界上是只有那麽一只雞了嗎?什麽屁大點事情就打電話過來,知不知道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煩惱,你閑出屁來了?閑出屁來了就考慮一下社會問題,想想阿富汗戰爭,想想印度貧富差距,想想光刻機的制作辦法,真是關了一籠子八哥,一天到晚叭叭。一天到晚為了點芝麻小事煩煩煩煩煩,我告訴你,你去告訴你媽,雞湯是我喝掉的,和周行敘沒關系,你有本事來要,我就有本事吐出來還給你們。”

她之前在哭,鼻音太重。語氣又加快了,周景揚壓根沒有聽出是薛與梵的聲音,然後電話就被掛了。

罵完人之後心情舒暢了,把手機還給周行敘:“以後他的電話我來接,真是給他臉了。”

可是一堆事情到底還是需要薛與梵去面對,不是罵誰一通就能‘撥雲見日’的。薛與梵靠在他胸口,仿佛困擾自己的煩心事能少一點煩心的程度,就像是在醫院裏被他握住手的時候。

她在和自己說手術萬一失敗如果這時候讓她媽知道了,她自己打自己腿打折算了,再追悔莫及一下以前自己為什麽非要幹些讓向卉生氣的事情:“女人真的得少生氣,我媽以前當補課中心的老師,總是被家長和學生氣得不行。”

掛掉和周景揚的電話後,手機重新回到了周行敘手裏,一起失而復得的是之前暑假那次聽她在流浪動物救助站時,聽到她和周景揚討論公平的那些話時的感覺。

以前的遭遇,因為霍慧文因為周景揚,他對喜愛之物想觸碰但無數次壓抑內心又收回手。

此刻,仿佛仍見那天樹影下陽光斑駁。

人向往婚姻和家庭,究其原因,很簡單。說俗氣一點,是想找個能在自己脆弱之時撐起自己脆弱之處的人。說文藝一點,就是貝裏克的話:你所結婚的對象是你在最脆弱時覺得最適合於你的人。

“薛與梵,你如果害怕手術失敗時要監護人簽字,要不要我們結婚吧,我當你監護人,我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