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三十分甜 守活寡

向卉出院後, 那個元旦過得比較熱鬧。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向卉放棄了工作。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向卉正在做晚飯, 看著假期裏回來的女兒, 隨口和她聊著天:“要不然等你有了孩子,我身體不好了都不能給你帶孩子。”

薛與梵坐在餐桌邊偷吃菜:“還早著呢。”

“早什麽啊,你去國外念完書回來不差不多了。”向卉算她年齡, 到時候也是半五十的一個大人了。

薛與梵叫她老媽打住:“你別說了,都給我形成年齡焦慮了。”

向卉辭職在家了,薛與梵再沒有什麽理由周末還不回家。她倒是還好,只是和周行敘鬼混的時間大打折扣, 撞上元旦返校的實訓周, 他們更是近半個月沒有見到面。

今年過年過得晚,考試周得到二月才開始。薛與梵裹著羽絨服小心翼翼地走在積雪的路面上,背著書費力地爬上圖書館反人類的幾十級台階後,喘著氣,喉嚨有些火辣辣的疼。

圖書館裏的暖氣開足了,今年薛與梵提前來了都沒有訂到圖書館的儲物櫃,只能克服自身基因裏的懶惰和嗜睡在宿舍搞創作。

薛與梵沒來過經濟類的書架, 到的時候她差點被半蹲著的一個男生嚇到,小心翼翼地墊腳身形靈活地走過去, 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周行敘身後。

他伸手夠著最上排的書, 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人,薛與梵剛想打招呼, 一個女生咋咋呼呼地沖過來,手裏拿著一張考卷:“周行敘,這道題怎麽寫?”

薛與梵立馬一個靈巧輕盈的一百八十度轉身, 隨手抽了本書,展開擋在面前,然後再轉過身繼續光明正大地偷看。

周行敘拿過她的筆,在考卷上幫她寫出解題思路,寫完之後筆和考卷都盡數遞回去,繼續找著他要的書。

那個女生將考卷翻了一面:“還有這道。”

他只是聞聲偏了一下頭,然後說和之前那道題一樣的解法:“照著做就行了。”

那個女生哦了一聲,有點失落地慢慢挪步走了。薛與梵將書從面前拿下去,手伸起來,扶著他肩頭,他第一反應就是躲開,結果害得墊腳重心全在他身上的薛與梵一個踉蹌,差點對著面前一架子‘神聖的學識,無數金融人的心血’磕頭。

他自然是反應快的,反手扶了一把薛與梵:“神出鬼沒的。”

薛與梵穩住身形後,擺出一副小女生嬌嗔的模樣:“學長,這道題怎麽寫?”

周行敘將她手裏的書拿走了,看了一下書的封面,大概知道薛與梵是從哪裏拿的,直接找到了位置,放了回去。

跟她解釋:“同班同學,討論學習的。”

薛與梵負手,手在身後,手指頭相互勾著,繼續裝著小女生模樣:“沒有誤會啊,難道周學長不為別院別系的學妹答疑解惑嗎?”

周行敘瞧她演上癮了,睱眸看著她:“薛與梵。”

薛與梵仰頭:“恩?”

周行敘不害臊:“你在暗示我今天跟你玩師生play?”

葷話講得臉不紅心不跳,這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反而叫薛與梵率先不好意思了起來,唾棄他變態:“這麽神聖,學習氛圍濃郁的地方你少開黃腔。”

周行敘轉身從書架上又拿了一本書之後,隨便翻了兩頁,將書摞在懷裏三本書的最上面:“也算生物範疇吧,師生play可以理解為趣味教育。”

薛與梵抱拳:“黃不過你。”

玩笑話點到為止,周行敘問她有沒有要借的書,薛與梵說她隨便看看,讓他先去登記借閱。

周行敘答應了:“車在後面。”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出了圖書館,他今天借書是為了論文的開題報告做準備的,來晚了書都要沒了。薛與梵上車的時候車已經有些暖了,脫掉了身上的羽絨服,吐槽起她們的畢業展。

“你們那些專業,畢業美術展是一大亮點。”

薛與梵作為一個絞盡腦汁做‘亮點’的人,聽這句話產生不出多大的自豪感:“但是好難的,到時候忙起來可能我們這樣快半個月鬼混苟且一次是常態了。”

周行敘沒講話,專心開車。旁邊的人突然好奇:“周行敘。”

薛與梵叫他。

開車分心用余光瞥了一眼:“怎麽了?”

語氣裏聽起來有點幸災樂禍:“這守活寡是什麽感覺?”

他笑,重復著薛與梵的問題:“守活寡什麽感覺?等會你就知道了。”

……

薛與梵知道了。

什麽感覺呢?

她生出一股冬天地裏的小白菜,暴雨打枝頭的淒涼感。周行敘撐在她身上,在做後戲,親到她耳邊的時候,咬了她的耳周,問她:“知道了沒?”

薛與梵覺得眼角一熱,生理淚水從眼角滑入發間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哭了。開口嗓子疼,聲帶負重工作了幾個小時,薛與梵看著他的肩頭,上面有好幾處被她用指甲掐住來的小月牙還有一個牙印,薛與梵吸鼻子:“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