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分甜 尺樹寸泓(第2/2頁)

薛與梵一直覺得自己沒有什麽第一次情結,否則當時也不會和周行敘勾搭在一起。在她的潛意識裏,他浪子一個,談過好幾次戀愛,沒道理是第一次。

像是意外之喜,一束小煙花在薛與梵心底炸開了,她沒有表露太多喜悅,還故作欣慰和貼心:“那恭喜你,否則實在是太慘了。”

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擡手擦了擦眼角的笑出來的眼淚:“雖然可能剛才我動靜有點大,但還好時間短,我看了眼時間,才十分鐘出頭,你應該不會被鄰居投訴。”

時間短、十分鐘出頭……

周行敘後悔了,後悔給她讓被子了,凍不死她。呵了一聲,原本想抽煙的,將剛拿到手的煙盒隨手丟了:“天還沒亮呢,誰慘不一定。”

……

薛與梵搞不懂周行敘一個男生裝修的時候,為什麽還特意裝了一個日落氛圍燈。

此刻氛圍燈亮著,從側面將光打過來,將他們的身影投在書架那面墻上。

那雙人的影子壓在那一面墻的LP上,那影子何德何能可以壓在藝術音樂之上,壓在那被喜歡的粉絲或是權威的媒體評價為音樂豐碑的LP上?

哦,是生命的大運動,千萬級別的大生意。

是人類基因裏便存在的本能。

他使壞,最後的時候把電子時鐘拿到了薛與梵的面前:“看這次多久,不是愛看時間嗎?”

周行敘把地上的香煙拿起來,抽走了薛與梵腰下的枕頭,倚靠著床頭在抽煙。

體驗感隨著他找到經驗和技巧之後,直線飆高。周行敘躺在旁邊,看著她薛與梵趴在床邊,膝蓋曲成九十度,腳丫子在空中晃悠著,語氣像個評論家。

在說什麽前人種樹後人乘涼,說什麽雖然這次不錯,但她以後還是想做個乘涼的後人,畢竟陪練真的很辛苦。

舒服了,就是嘴巴還閉不上,講不出好聽的話。

周行敘把抽了一半的煙給掐了。

掀開被子,拉過她,用行動讓薛與梵閉了嘴。求饒的話要是放在前兩次周行敘或許還心軟一下,擱在第三次裏,有了前兩次的嘴欠,這次任由薛與梵怎麽服軟都沒有用了。

神清氣爽是他的,薛與梵蔫吧了。

聽見他從床上起來,然後下了樓,樓下浴室的水聲催人眠,薛與梵眼皮越來越重,裹緊了身上的被子,連根手指頭都不想多動一下。

沖一個澡的功夫很快,擾了薛與梵睡意的不是樓下的響動,而是面條的香味。

香味飄上來沒多久,薛與梵聽見了他上樓的聲音。

白T灰色運動褲,頭發大概也重新洗過了。

這男女的不平等在體力也在頭發,這麽勤快的洗頭除非是掉坑裏了,否則薛與梵覺得不會一個晚上洗兩次頭。

周行敘走到床邊,把薛與梵的臉從糊了一臉的頭發下剝出來,幫她把頭發別到耳後:“我煮面了,要不要起床下樓吃一點?”

想吃,但下床下樓就算了。

她好累,渾身都累,明明攻守裏她是沒出力那個。

薛與梵搖了搖頭,拒絕的恩聲拉得很長,在撒嬌:“我不要。”

不要下樓不想起床。

周行敘沒走,勸了第二次:“我都聽見你肚子在叫了。”

見他知道自己肚子餓,沒有跟廣大男同胞似的直接走開。

薛與梵趁機開始賣慘:“你可以端上來給我嗎?我被你弄得沒有力氣了,我好痛,我渾身都酸。”

不僅賣了慘,還甩了鍋妄圖在道德上讓始作俑者愧疚,以此達到目的。

然,世事難料。

就像難料周行敘是第一次,也難料她嘴欠了兩次是這個後果,難料他是個記仇的天蠍座。

周行敘拒絕,如同小時候向卉糾正她的陋習一樣:“不行,不準在床上吃東西。”

他一說完,薛與梵扯過被子蒙住了頭,裹著被子在床上滾了一圈,留了一個背影給他:“那你餓死我吧。”

就像是小時候,她曾和向卉吵架,然後揚言要餓死自己,讓向卉沒有女兒。

慪氣完,薛與梵後悔了。

她都已經在床上遭了周行敘的罪了,現在居然還讓自己的胃也跟著遭罪。想要不要服軟的時候,她聽見腳步聲漸行漸遠,從被子裏偷偷瞄了眼,他已經走下樓了。

就像小時候明明很喜歡一樣東西,但還是違心的因為逗自己的大人而選擇不買。

幹嘛非要和吃得過意不去,民以食為天,那是天,現在天塌了。

木質的扶梯,上下樓聲音不小。

沒一會兒,腳步聲重新停在床邊:“起來。”

薛與梵聽見他說話的聲音,扭過頭,只見他手裏拿著一個湯碗,湯碗飄著香。

他拿著碗筷,站在床邊,問她:“坐起來吃總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