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分熟(二更) 抱著你比和我前男友那……(第2/3頁)

周行敘沒想到她知道。

既然她知道,他也沒有什麽好藏著掖著的,開口語氣淡淡的:“恩,他之前不是發朋友圈,學完車拿到駕照了。所以問我借了車,開幾天。”

說完,周行敘腦子裏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蹦出很多個薛與梵可能會說的回答。

比如‘好吧’、‘哦’,甚至可能是‘你們關系還真好’……

都沒有。

她只是站在原地,看著他。她的長相沒有攻擊性,但不代表她是個清淡掛的女生,不笑或是認真嚴肅的時候會讓人覺得有距離感,但是只要笑起來,或是多一些小表情又讓人鄰家和柔和。

不知道她是不是戴美瞳了,周行敘在某一瞬間覺得那雙看著自己的眼睛很亮,很好看。

她不太信:“是被借走了?還是搶走了?”

如果只是借,他可以拒絕。但他借了,卻去紋身店紋了一個車牌號在身上,可見這次借車不是件他心甘情願的事情。

周行敘不反感借給周景揚東西,他從不是個小氣的人。如果小氣,就不會每次樂隊吃飯,他在是他去付錢。不在也要轉錢給他們,讓他們去結賬。

他只是不喜歡每次霍慧文都用‘周景揚身體不好,要讓著他’做為理由。

哪怕霍慧文當時開口,是用一個更普通的理由,說周景揚才學了車,手癢想開開車練練手。哪怕是這樣的理由周行敘都能借的更心甘情願。

而不是每次都讓他覺得,他的謙讓是理所應當的。

孔融讓梨是美德,但是每個人都應該保留自私的權利。

薛與梵說完,見他久久沒開口,只是神情復雜的盯著自己看,以為是自己說錯話了,但她又覺得自己的直覺沒有錯。

周行敘只是驚訝於她的‘一擊必中’。

連這樣一個半陌生人都能一眼看穿,作為母親的霍慧文卻不能。

“你這次紋紋身疼嗎?”見他久久沒說話,薛與梵不摸準他的具體想法,就把話題扯走了。

“還好。”

聽見他回答,薛與梵松了口氣,只要肯說話,就是生氣應該也沒有太生氣:“是去的你上次推薦給我的那家嗎?”

周行敘:“是的,我所有的紋身都是去那裏紋的,老板審美很不錯。”

所有的紋身。

薛與梵好奇:“你身上有幾個?”

“四個。”周行敘算了算,然後一個個和薛與梵講:“後頸下的光環海豚,左手手臂上的時間軸,腳踝上的線條吉他圖案,後肩肌肉上的車牌號。”

想到車牌是因為被周景揚‘借’了車之後去紋身的,薛與梵有理由相信,其他幾個或多或少都和周景揚有點關系。

想著,眼睛是泛起一絲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同情。那抹神色被周行敘抓到了,他心底一軟:“對了,你上次說你想紋紋身,要不我哪天帶你去?說不定能打個折。”

“行啊。”薛與梵比了個‘ok’的手勢:“占便宜的事情,誰會不喜歡呢。”

說完,薛與梵想到自己出來的太久了。也不知道菜有沒有被那群‘進村的土匪’掃蕩空,小跑了兩步才後知後覺的補了句‘再見’。

周行敘站在原地,看見她小跑著跑出五六米之後,又‘倒車入庫’,回到了他跟前。

看著在面前立正的人,周行敘狐疑:“恩?怎麽了?”

薛與梵忸怩了一下,最後狠狠咬牙說了出來:“平安夜和聖誕節的樂隊表演只有地點,沒有具體時間。你去查一下,然後告訴我。”

之前拒絕看樂隊表演的時候,薛與梵還記得自己打字說不去沒空的時候的自以為的瀟灑帥氣,現在那些拒絕的話就是一個個響亮的耳光。

薛與梵講這些話的時候低著頭,盯著他衛衣上的印花。

誠然她還是一個接受過藝術熏陶的人,一眼就看出印花是著名的圖像《勝利之吻》。等薛與梵看了半天印花上擁吻的男女之後才反應過來,這衣服和他人一樣不能久看,視線慌慌張張又移開,最後落在哪裏都覺得不好。

不知道看哪裏,幹脆說完就準備跑。

周行敘笑:“不是沒空嘛?”

薛與梵逃跑的預備動作已經做好了,聽見他打趣自己,輕哼了一聲:“就想知道一下,我也沒有說我知道了之後就會去看你們演出。”

她跑遠了,恍恍惚惚聽見身後有人喊她:“薛與梵……”

薛與梵在拐角的球鞋店門口停了腳步,遠遠的那見那個身段頎長,風姿迢迢的人。他跟她揮著手:“等你來。”

後來回憶起來當時,薛與梵枕著周行敘的手臂,講了句也挺渣的話:“……當時我只是想,如果非要找個離經叛道的人做點不著調的事情,我倒是挺慶幸是你的。”

周行敘聽罷之後還笑了她,故作語氣失落:“原來不是因為喜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