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分熟 財管一枝花

薛與梵高中畢業後,成績優秀。

念得是首府大學的美院。

前兩年她都是在東邊的老校區。

後兩年,美院這個流浪在外的小兒子終於得到了‘爹媽’的關愛,得以讓薛與梵這群夏天在老校區沒空調,冬天只能去擠大浴室的可憐莘莘學子享受大學最後一年多新校區的新宿舍。

所以,雖然是一個大學的,但薛與梵是到了大三才認識的周行敘。

但周行敘的大名,她早就聽過了。

財管一枝花,最俗套的小說男主角光環他身上都有,長得帥,家裏有錢,會玩樂器。

也是個浪子。

聽說他談過很多次戀愛,但好像因為有樂隊的屬性加持,他多段戀愛經歷都變成了其他人口中搞藝術尋找靈感。

他身上給人一股離經叛道的感覺。

薛與梵最喜歡的離經叛道感。

開學那天她們這群老生在換校區的時候還是體驗了一把新生待遇。幫薛與梵拿行李的是周行敘的哥哥,她宿舍的樓層不是很高,在三樓。

三樓很好,有陽光又不會覺得爬樓太累。

臨走前,他和薛與梵要了電話號碼。

薛與梵出於禮貌給了,於是她手機了多了一個每天問她一日三餐吃了什麽的人。

很無聊,也讓她覺得有點煩。

在陽台上洗抹布的時候,她看見周行敘和剛剛幫自己搬行李的男生打招呼。後來她才知道剛剛那個人是周行敘的哥哥,叫周景揚。

他們兩個是雙胞胎,但是長得一點都不像。

可能從醫學上說是異卵雙胞胎的原因。

在學校裏見周景揚的次數遠遠大過周行敘。

為數不多的幾次遇見周行敘,都讓薛與梵記憶深刻。

一次是新生開學那天,他們樂隊參加了迎新晚會的表演,那天他對著麥克風講了幾句祝賀新生未來前程似錦之類的話,麥克風擴大了他的聲音,算不上煙嗓,但是音色有點啞,有點低沉。

還有一次是他開著車從宿舍區外面路過,當時車窗半降,他車速不快。副駕駛還坐著另一個女生,薛與梵不知道那女生是誰,但是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女生。

室友小八像個網絡上的八卦營銷號三次元本號。

小八說周行敘不住宿,在學校旁邊有一套單人的loft公寓。周景揚住宿,因為他從小身體不好,怕他住外面出什麽事情都沒有人知道。加之周行敘的loft公寓很早就買了,兩個大男生擠一張床很不方便。所以兄弟兩個一個住宿一個不住宿。

女生宿舍晚間八卦,睡前總會聊這些事情。薛與梵將平板架在床頭的平板支架上,一邊聽著八卦一邊畫著設計稿。

小八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的:“反正每一個和周行敘談戀愛,哪怕後來分手的女生都沒有一個說他不好的。雖然知道是浪子,但是浪子渣男好香啊。”

其他兩個室友在笑,薛與梵一直沒講話,小八發現她不講話,喊了一聲薛與梵。方芹睡在薛與梵隔壁床,聽見了電容筆和指甲叩擊屏幕的聲音:“認真畫畫呢,別打擾她。”

當晚在宿舍聊完周行敘,第二天薛與梵就在學校碰見他了,是在食堂。

他難得出現在三號食堂,畢竟三號食堂距離他們院系不近,他不像個貪吃的人,總不見得是專門過來吃三號食堂的糖醋小排的。

薛與梵打了一份飯坐在和他隔了一個過道的位置,他脖子裏掛著一個耳機,一邊吃飯一邊玩著手機,沒一會兒,他對面來了一個女生。

薛與梵有點印象,好像是傳媒系的一個學妹。

他開口,聲音有點低。和新生活動那次通過麥克風聽,有些不一樣。開口是渣男語錄:“你挺好的,但是我覺得我們不是很合適。”

話音一落,坐在他對面的女生就捂著臉開始哭了。周圍的人紛紛側目過去,周行敘巍然不動,要是哭哭啼啼就能讓他回心轉意,他早就不會有那麽多段感情史了。

但他也沒有直接走人,而是安靜的坐在對面。

薛與梵從書包裏拿著一包紙巾,想了想遞給了他:“要嗎?”

“謝謝。”周行敘接過紙巾。

那是他們兩個第一次講話。

擦好眼淚後,那個女生走了。沒一會兒周行敘也走了,紙巾沒還。就像是男生之間借用一下打火機,然後再也沒有還過一樣。

薛與梵坐在原位吃完了一份糖醋小排。

沒想到回宿舍的時候,她們已經開起了茶歡會,說是學校論壇有人看見周行敘和傳媒院的女生分手。

掛在論壇裏的幾張照片不可避免把坐在旁邊那桌的薛與梵拍進去了,采訪起了在現場的薛與梵,近距離圍觀的感覺。

薛與梵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接過了被當做話筒的香辣小雞腿:“今天晚上九點鐘之前,別忘了交掉一周前布置的二十張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