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京城之行

“皇上……”

“諸葛卿家。”皇上看向了諸葛正我, 打斷了夏尚書的話，“不管是皇宮還是京城都需要諸葛卿家，你不妨先下去忙？”

諸葛正我無奈地回道：“是, 皇上。”他行了禮，而後轉身離開了禦書房。

“老師。”等到諸葛正我離開了以後, 皇上走了下來，在夏尚書的面前站定, “老師您放心，朕絕對不會有事的。不過是借太極殿讓他們二人比武一番而已, 與旁的無幹。”

夏尚書擡眼, 看著這個自己以前教導過的能把人給氣死的學生，“臣擔不起皇上這一聲老師, 不過是以前給皇上讀了幾本書而已。”

皇上微微笑了笑，顯然他是想起來自己以前是怎麽氣人的了。“那好吧, 夏卿家。”他自認為自己一直是一個很能屈能伸的皇帝，反正只是改個口而已，消失。

“皇上，”夏尚書無奈嘆氣, “葉孤城和西門吹雪二人的武功過高，對於您的安危頗有威脅。尤其是葉孤城，他……”

皇上擺擺手, 笑著說道：“讓他們改地點比試也行，那朕就要出宮去看他們比試。反正朕就是要看, 不管！”

夏尚書臉上的微笑還沒有完全出來呢，就被皇上的後半句給氣得扭曲了。“比就比吧。”他知道皇上的性子，自己要是堅持不懈地上書反對此事的話，到最後改了比試地點, 皇上也是絕對能夠追出去的。

他可沒有忘記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就囔囔著要闖蕩江湖行俠仗義。雖然最後被先帝給揍得不敢再提，但是每次有點什麽事情的時候，他總是蠢蠢欲動的。這要是把人給放出去了，危險絕對就是來自四面八方了。

夏尚書頭疼無比，他親兒子都沒有讓他這麽操心過，他親爹都沒有讓他這麽無奈過。

“好耶！”皇上高興地在原地蹦跶了一下，一點都沒有身為皇帝的威儀。

夏尚書覺得傷眼，挪開了雙眼。罷了，反正禦書房內沒有他人，就當做不知道吧。今天，也是夏尚書覺得頭疼的一天。

八月十五，皓月當空。

夏琬琰命人在院子裏面擺好了一桌子酒菜。雖然看著豐盛，但每道菜都是擺盤精致又量少，絕對不會浪費的。她坐在那裏，對著走過來的連城璧招了招手，“夫君過來，我們一起賞月。”

連城璧笑著走到了她的身邊坐下，說道：“還備了酒？我怎麽記得有個人自從上次以後，就不怎麽喝酒了。”

他這樣一說，夏琬琰不得不想起來自己在李園的時候是怎麽喝醉酒，然後又被眼前這個人抓著占便宜的。她對著他翻了一個白眼，“所以呢，你還要不要和我一起賞月？”

說實話，她可是真的懷念新婚時期的連城璧了。那個時候他是一個多麽清風霽月的翩翩君子，哪裏像現在，那張面皮雖然沒有變，卻時不時透著狗的氣息。例如現在。

“自然是要的。”連城璧伸手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能和阿琬共賞月乃是此生幸事，怎能不要？”

夏琬琰試著將自己的手抽回來，沒有能夠抽得動，就放棄了。

連城璧放柔了聲音，“阿琬你看，今日的月亮很美。”

她擡頭看著天上皎潔的月亮，似乎和上輩子見到的月亮沒有什麽區別。一時之間，夏琬琰竟然有了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她好像是現在的她，又好像不是。

這輩子的這一切，也許只是一個夢？

“阿琬。”連城璧和她十指相扣，“往後歲歲年年，你也與我一同賞月。”

夏琬琰回過神來，對著他宛然一笑，“好啊，以後都和夫君一同賞月。不過若是下雨天，恐怕就沒有辦法了。”

連城璧笑著說道：“那就一同賞雨。不管是做什麽，阿琬在身邊就可以。”

“嗯。”夏琬琰點點頭，應下了這個承諾。

見她如此，連城璧的心中方才放松了一些。他剛才有一瞬間覺得阿琬似乎要翩然而去，要離開他了。他的心就不由得提著，非是要她親口應承了，才能安心一些。

既然阿琬到了他的面前，既然是她先招惹他的，那麽她就沒有了先離開的資格。連城璧凝望著她，心底裏翻騰著各種無法宣泄的想望。

“如白。”夏琬琰突然開口喚了連城璧一聲。

“怎麽了？”連城璧心底裏的想望差點要從眼底掙紮而出，卻在她輕喚了一聲的時候，戛然而止。

“沒什麽，”夏琬琰笑意盈盈，“就是突然覺得想要喊你。怎麽，不可以嗎？”

連城璧點頭說道：“可以，當然可以。”只要是她，怎麽都可以。

月光之下，兩人輕聲說著些什麽。紡織娘的聲音也在響起，仿佛在為兩人伴奏一般，一切看起來都很美好。

中秋過後，連城璧和夏琬琰就又離開了無垢山莊，直奔京城而去。他們若是再不去京城的話，恐怕就要趕不上今天的這個大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