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2頁)

盛槿書凝視著她的雙眸,一字一字鄭重地說:“我沒有交過女朋友,也沒有和別人有過性經驗,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一定要我說得這麽明白嗎?”

孟晚霽在她的視線下發怔。

是夢嗎?

還是幻聽?

她心臟跳動劇烈得像是揣了一百只小鹿,歡喜卻被習慣性的謹慎克制住了。她不說話,遲疑地注視著盛槿書。

盛槿書氣惱又好笑:“你幹嘛這副表情?”

孟晚霽喉嚨微動,唇角的肌肉在上揚的本能與保持原樣的矜持中搖擺。她眼神不自覺地柔和下來,但依舊無法忽略腦海中警覺的聲音。

很不想說,但還是說出口了:“你那天……很熟練。”

她說得很輕,盛槿書卻聽得很明白。

她錯愕地看孟晚霽兩秒,兩頰的緋色居然肉眼可見地更艷了。

“我是個成年人。”她無奈地回:“而且,你那麽相信我的樣子,我怎麽舍得讓你不舒服。”

就算是裝,她也要裝得鎮定啊。

孟晚霽臉也紅了,熱意燒到全身。但話都說到了這裏,她決意一次說清:“開學前一天,我在酒吧看見她前女友和你們吵架了。”

“對方指責你插足。”

“……”饒是盛槿書修養再好也想罵人。原來症結在這裏,難怪從一開始就對她冷言冷語的。

她解釋:“那不是她前女友,是她的固定床伴,從一開始就說清楚不談感情的。對方突然有越界行為,師姐和她聊過,確定雙方想要的已經不一致後,和她斷了關系的。但對方一直不依不饒、糾纏不休,師姐這才出此下策,讓我幫她演一場戲的。”

察覺到孟晚霽在聽見“固定床伴”這四個字時表情有所波動,盛槿書補充:“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師姐的私人生活我尊重她。但我和她確實只是朋友,或者說,我把她當親姐姐看待的。”

孟晚霽動搖,心裏理智與情感的天平已經傾向她大半。

盛槿書幹脆一次說清:“你記得我說過我曾經遇到過一個很好的老師嗎?”

孟晚霽點頭。

盛槿書說:“那是師姐的母親。可以說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的我。”

孟晚霽的眼神凝重而期待。

盛槿書說下去:“她是我高二、高三的任課老師。我是班上的刺頭,所有老師都不對我抱有希望,是她一次又一次地去我家裏家訪,苦口婆心地勸我、關心我,讓女兒開導我。高三下半年,她因病去世了。去世前她對我的期待就是我能考上一個好的大學,不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於是我便發奮學習。可惜,太遲了,那一年我沒有考好,沒能夠讓她放心地走。”

“師姐是她的獨生女,這些年裏我們一直沒有斷聯。她把我當親妹妹看,我也把她當親姐姐。”

孟晚霽遲到的狂喜洶湧地漫過心扉,吞沒了她的所有理智。

她信她了。

盛槿書問:“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孟晚霽咬唇,唇慢慢地彎起,低頭笑了一聲,沒說話。

盛槿書知道她這是信了。

她心裏還有些微的惱火,但更多的是失而復得、兩情相悅的心軟和喜意。她伸手拉住孟晚霽的雙手,把她摟到身前,仰頭望著她問:“你有這麽多的問題,為什麽就不能多問我一句?”

孟晚霽望著她迷人的臉龐,心臟充滿前所未有的充盈感。

她放下戒備,吐出心底的聲音:“你既然在意,為什麽就不能多挽留我一句?”

每一次她退卻時盛槿書輕易的答應都讓她覺得,她對她來說,可能確實只是無聊生活裏的一點調劑、汪洋大海裏的一條小魚,稍有動心,但到底無足輕重、無關痛癢。

她從她那裏,沒有得到過哪怕一丁點的在意反饋。

盛槿書被她問住了。

她眨巴眨巴桃花眼,嘆氣:“好吧,我們扯平了。”

孟晚霽撫摸她柔情的眉,無聲地笑。

盛槿書心好軟,驕矜說:“我太生氣了,所以沒有給你準備聖誕禮物。”

孟晚霽眼睫顫了顫,說:“沒關系,我也沒有。”

她抿了抿唇,忽然靠近了,低下頭,溫軟的唇印在了盛槿書光潔的額頭上。

“用這個抵可以嗎?”她輕輕地問。

盛槿書感受著額頭的熱度,覺得心底像是有什麽一朵又一朵地盛放開來。

她擡頭注視孟晚霽。

孟晚霽像是不好意思,噙著笑,視線閃躲地落在她身後的墻壁上,耳根紅欲滴血。

清冷如蓮又不勝嬌羞。

盛槿書反復壓抑的欲念在心頭灼燒。

“那也太便宜你了吧。”她微啞地呢喃。

跪坐起來,伸手圈住孟晚霽的脖子,她把孟晚霽拉下來,噙住她的唇,深深地吻。

孟晚霽急促呼吸,閉上了眼,攀住她,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