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中也愣住,想到了緣一，換代神明不會有記憶，他不願意那樣,而且他將所有能量都用了,根本沒辦法在回到那裏做一個神明,接受信仰

“如果沒有人願意信仰您,就讓我來做您的信徒吧！”

中原中也怔楞的望著灶門炭治郎，他恍惚間從這個孩子的身上看到了緣一的影子。

【“神明就是要有人類信仰才會存在的。”】

【“所以我想，如果信仰山神大人,那山神大人也一定能滿足我的願望吧。”】

【“我一定不會讓中也消失的，會永遠記住中也。”】

緣一……

繼國緣一的身影逐漸和灶門炭治郎重合在一起，中原中也眼眶莫名有些發酸，他露出了一個令炭治郎十分心酸的笑容,中原中也並不想讓炭治郎自己的心情,但是炭治郎卻能感覺的中原中也的身上散發著悲傷的氣息。

“真是的,你們這些學日之呼吸的家夥，都這麽死腦筋嗎。”中原中也垂下眼眸,他深吸了一口氣，又呼了出去，他並不是脆弱的那種人,所以絕對不會被感動哭得。

絕對不會！

“炭治郎，神明的換代並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中原中也側過頭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哪怕能夠換代,但是換代之後的神明是不會記得換代前發生的事情的，先不論我是否能夠換代，就我自己而言，我並不希望換代。”

“換代之後,除了一些必要的知識，例如自己神位的職責之類的，其他的記憶會全部清零，那不記得曾經的我，還是現在的我嗎？”中原中也用他那海藍色仿若寶石的瞳眸與炭治郎對視，“我中原中也從來不在乎什麽來世，因為構成現在的我的東西，並不是神明的力量，而是我所遇到了人，所經歷的事，與大家產生的情感才是我與這個世界的聯系。”

中原中也站起身，輕輕摸了摸發出豪言的炭治郎的頭頂：“謝謝你，炭治郎，神明換代那種東西我並不需要。”

炭治郎心中狠狠一揪，他咬了咬唇，悲傷的望著中原中也：“但是，會死的，中也先生，我不想你死。”

“不僅僅是我，伊之助，禰豆子，義勇先生，鬼殺隊的大家都會不想中也先生離開的！”

中原中也聞言，先是愣了愣，隨後俊朗的面龐上帶著愧疚，但又有些釋然：“我，本來還有些放不下伊之助，但是看到你們，我卻覺得，他會過得很好。”

“在決定走出森林的時候，我就決定了，我會殺死鬼舞辻無慘，歌還有緣一的仇，我一定會找那家夥清算！”中原中也仰頭看著天空雲卷雲舒，“並不是我不想留下來，如果可以，我也想看著伊之助長大，然後成家，就像緣一和歌一樣，哈哈，我一直覺得歌個緣一的寶寶一定很好看……”

“但是很抱歉，我我等不到的。”中原中也指了指自己的身體，“那時候使用「汙濁了的憂傷之中」受了很重的傷，陷入了沉睡，這次出來是強行喚醒的，身體是用所有的信仰之力織造的，而我現在也並不算是完全的額神明了。”

“這具身體只是力量的抑制裝置，而當我不能控制的時候……”中原中也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或許山神還會重新聚集，但那時候的我就不是現在的我了，我也不會承認那是我的。”

炭治郎的眼眶開始泛紅，一想到這樣溫柔的中也先生已經有了將死之心，他的心中就止不住的悲傷，還有對那些禍害世間的鬼的憤怒。

如果不是鬼舞辻無慘制造了那些鬼，中也先生一定和緣一先生他們在山上美好的生活吧，而不是前仆後繼在這場殘酷的戰鬥中以付出生命的代價斬鬼。

“好了，別哭了。”中原中也做賊心虛的看了看不遠處的嘴平伊之助，他知道自己早晚要和那個孩子坦白，但是現在仍然有心虛的感覺在裏面。

“我只是很難過，神明也沒有辦法救中也先生，付出這樣的代價，值得嗎？”

“我願意而已，哪有什麽值不值得的。”中原中也失笑，他看這孩子腦子恐怕已經這樣龐大的信息量擠得腦袋都要炸了才會問出這樣可愛的問題。

“在我的心中，家人的重量，家中的事情比神明的地位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更重要。”中原中也想起了自己經歷的一切，“在我看來，哪怕是神明的樂土高天原也沒有人間更讓我喜愛。”

“我愛人間，我也很喜歡人類，比起神明，我更想做一個人。”

中原中也說起這話的時候，灶門炭治郎能從他深邃如同藍寶石的眼神中看到最為燦爛的光芒。

中也先生是真得很愛人間。

這場談話，隨著嘴平伊之助和我妻善逸的到來中斷了，灶門炭治郎知道中原中也現在並不想讓伊之助知道那些事，雖然他有些無措，但還是在他溫柔的眼神中吞下了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