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5頁)

啊?

眾人皆驚,而許歲辭驚訝得嘴巴都合不攏。

憑蕭倦那種不理世俗的態度,又如何去掌管一個十幾萬員工的企業呢?

“可他還是個學生,學業怎麽辦呢?”

鶴望蘭倒無所謂,“對蕭倦那種腦子來講,不用坐在班級裏,隨便看幾眼書,也能畢業了。”

驀地又想起什麽,補充道,“我聽我媽八卦,說蕭倦答應他爺爺,如果能順利繼承家業,這輩子都不再畫畫了,這小子分明什麽都不稀罕,唯獨只喜歡畫畫的......”

他話沒說完,許歲辭猛然從椅子上站立,“你說得都是真的嗎?”

“別的我會懷疑,但我媽的嘴堪稱富婆圈裏的逼逼機......”

許歲辭喊聲抱歉,拿上衣服便往門口沖,沖了幾步又返回來問,“蕭倦家怎麽走?”

鶴望蘭笑得花枝亂顫,掏出車鑰匙甩一甩,“走吧,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送你。”

坐在鶴望蘭的快車上,許歲辭的腦袋裏亂成一團蓬麻,他首先想到哥哥與卷卷豬那次神秘的見面,必然是哥哥說了什麽,或者直接拒絕卷卷豬,逼著蕭倦不得不依靠家族勢力來武裝自己。

可是......

蕭倦為了他,居然能放棄一輩子最熱愛的事情,他那麽冷於社交,硬逼著自己去接觸不願意接觸的人或物。

許歲辭回憶起蕭倦的畫展,那麽精彩,卻也像一場告別,與心愛之物舉辦最後一場鄭重其事的告別。

許歲辭的心都絞痛了。

鶴望蘭單手掌控方向盤,一手抽出紙巾,“想哭就哭,紙管夠啊。”

“我才不會哭呢。”許歲辭別開頭去觀賞外面的風光,夜色漸晚,行人匆匆,霓虹燈匯成交織著悲歡離合的海洋,成一道線奔向後方。

鶴望蘭在他倔強的頭顱上揉了揉,“也別太擔心,蕭倦不是小孩,他可是一個天才,能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鶴望蘭把人放在衡天集團的大廈底下,頂層高聳入雲,依稀有許多燈光照亮雲際。

“祝你好運!”鶴望蘭從車窗伸手與他揮別,轉眼駕車離去。

許歲辭仰頭高望,依照鶴望蘭的意思,蕭倦不會在祖宅住,大部分時間應該往返在聖羅蘭精英學院與公司。

為了盡早適應企業管理,我居然還反復叫卷卷豬到學院見我,我真得太不知道關心他了。

許歲辭深換兩口氣,準備鼓起勇氣沖到最高層。

卷卷豬,我們一起努力吧。

他想這樣告訴他。

不等許歲辭邁出第一步,他的手機意外來電,原本以為是過了約定時間,許乘風發怒來質問,一看顯示屏竟然是陌生號碼。

許歲辭不得不停下腳步,支起手機問,“喂?”

對方的冷笑順勢攀爬過電話線,聲線幽幽道,“方便接電話嗎?”

安賀連?

許歲辭立刻準備壓掉電話,安賀連的語氣益發森然道,“是關於你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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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城最熱鬧的地段除了商業街,便是小吃街,林林總總的小攤販在夜晚最美好的時光裏,搶占整條街最佳的地段,一輛快餐車連著另外一輛,綿延好幾百米遠,甚至連麻辣鮮香的味道也蔓延交匯成一片。

許歲辭原本以為姓安的會約自己到什麽高档會所見面,最次也該是一家清吧。

只見雜亂的小吃攤前,身穿阿瑪尼高定羊絨大衣的安總裁一邊擼串,一邊朝他舉手示意,來來往往的人頭彼此交錯不息,卻依舊遮擋不住他那金發碧眼惹人垂涎的美貌。

在距離二人最近的小吃攤正播放著音樂,使得潮水一般湧動的人群看起來更加嘈雜,無形中惹得人有點心煩意亂。

許歲辭坐在凳子上,不禁嘲笑道,“安總裁真是吸食人間煙火的一朵奇葩呀。”

安賀連訂正,“叫老師。”

許歲辭瞧塑料桌面堆放著各種風味小吃,奈何今日心情不佳,看見任何吃的都沒有品嘗的欲望,每當旁邊小攤的音樂循環播放,音質粗制濫造刺人聽覺,許歲辭的手指忍不住煩躁,敲打在桌面的力度不斷增加。

“你不嘗嘗嗎?”即使吃的是五塊錢一串的炸豆卷包菜,安賀連依舊品嘗得津津有味,如同帝王遊歷民間順便品嘗人生疾苦。

“還是趕緊說,我哥他究竟怎麽了?”

安賀連從自己的衣兜掏出自備的紙巾,街邊攤什麽都好,就是餐巾紙用著掉渣。

“衡天集團準備要對付你哥......不,應該據我的可靠消息,蕭倦已經花了15億買了一個空殼公司,準備要借殼上市,跟你哥拼個魚死網破了。”

許歲辭難以置信,甚至揉揉被嘈雜聲灌滿的耳廓,“蕭倦只是一個學生......”

“但他也是一個天才不是嗎?”安賀連的深邃瞳孔驟然緊縮,迸射出縷縷難以揣摩的精光。

“你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少爺自然不會明白,許乘風的家族企業,也就是你們畢方珠寶一年的年利潤不過區區近百億,完全不能夠滿足你哥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