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3頁)

蕭倦笑,“其實我幹什麽都很好,一學就會。”

真不要臉,沒見過如此誇贊自己的。

許歲辭簡直替他臉紅。

蕭倦手裏的畫筆竟絲毫不被打擾,“因為我要發泄,歲歲,我要發泄身體裏堆積的狂熱與暴躁。我其實曾經嘗試過各種各樣的事情,唯獨只有畫畫能讓我像個極度癮患找到了宣泄口,把全部的邪意注入畫布,來保持我內心的寧靜與清爽。”

許歲辭聽他一個字一個字,伴隨著熱息吐露在自己的血管上,神經跟著起伏抽動瑟縮。

天使和魔鬼總喜歡住在一張皮囊裏。

蕭倦便是這樣的人。

或許他對他的執著還停留在理智的範圍,一旦突破激發了蕭倦隱藏的陰暗面。

是的,他會弄壞許歲辭。

歲歲不安地攥緊手指,“你說過的,我不再是你的畫布了。”

蕭倦放下調色板,他的手指上沾著白色的顏料,抓住許歲辭的襯衫衣角,留下清晰的指痕,仿佛隱忍與破壞並存。

“理智的時候,肯定是這樣說了,但是不理智的時候,”蕭倦驀地替許歲辭換了個姿勢,令他猝不及防。

面對面擁抱著人坐在自己懷裏,許歲辭立馬像一只初生的小猴子,雙腿雙臂都緊緊抱著蕭倦這棵挺拔的大樹。

“我一直想把瘋狂與邪惡深深注射你的靈魂裏,歲歲,別讓我等太久。”

蕭倦的右手始終保持著繪畫的姿勢,左手垂落在腿上,筆刷一層一層仔細地塗抹著墻面,將粗糙的表面填滿,泛出無暇剔透的白凈,遮掩了黧黑的線框。

“今天,試著一個指節好嗎?”

.

許歲辭陷入皮沙發裏,側身斜靠蕭倦,慵懶乏軟得像貓,蕭倦的腿上擺放筆記本電腦,忠心的侍仆手握鼠標,一頁一頁幫貓主子點擊PPT界面。

鶴望蘭捏了一枚超大的紙疙瘩,瞄準許歲辭的頭砸了過來,若是平常的小紙條,也不至於引起蕭倦的注意,不過今時不同往日,蕭倦擡手一拍,將騷擾二人甜蜜時光的飛行物徹底拍翻在地。

鶴望蘭也無須給講課的教授面子,反正他充其量是來班裏玩耍找熱鬧的,側首朝蕭倦悄然喊道,“你們倆今早為什麽都請假?還一起?”

他這聲音並不大,叫不遠處的白燁聽去了,也掙紮著脫離教授的精彩講課內容,伸長耳朵聽個究竟。

蕭倦朗聲說,“教授,您剛才提出的關於A有限責任公司認繳出資額的核定方法,鶴望蘭說您講錯了,您不請他分析一下究竟是哪裏錯了嗎?”

臥槽!

鶴望蘭立刻像遭受到了巨大的背叛,混血兒特有的深邃五官立顯殺氣,“蕭倦,你完了,我記住你了。”

他身後那群伴學一個個如驚弓之鳥,快速將ppt翻找到蕭倦提及的例案,經分析後確實有些問題,其中一個伴學主動站起來朝教授闡述鶴少爺的觀點。

許歲辭一旁朝蕭倦立起大拇指。

我以後也是名花有主,能得到多方庇佑的人間寵兒了。

蕭倦一把摁住他的手。

許歲辭真是哪裏都小巧可愛,身為男生,連展開的掌心都比卷卷豬縮小好幾圈,托在對方寬厚勻長的掌心,好似巨人國的寵物,信手弄玩。

許歲辭原本也只是盯著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慢慢摩挲,倏然回憶起蕭倦手指的靈活與力道,害得他腰酸背疼腿抽筋。

如果換成兩根手指。

許歲辭捂住臉,指縫間滲透出不該有的滾燙。

蕭倦仿佛猜透他的心思,伸手替某人揉搓僵硬的腰線,疼愛萬分道,“早知道下午也請假了。”

不!

許歲辭伸手立起阻止他的假設,“這有損我的尊嚴,我寧可在課堂忙忙碌碌死,也不要在虛度光陰中苟活。”

才不是呢。

他超害怕蕭倦的,真的,對方連神經線條都是粗狂炙熱的,獨處只會令他早一天被攻擊,不不,他還能扛幾天。

下課鈴聲響起,許歲辭依舊靠在蕭倦的身旁,屁屁好似夾著個燒火棍,才不要移動。

鶴望蘭走過來,一巴掌摁在蕭倦的肩膀,生氣是肯定的,畢竟被自認為最好的兄弟出賣了,雖然他絲毫不畏懼教授的直視,“蕭神今天不瞌睡了呀?”

蕭倦道,“難得清醒一回,話說,你是不是該謝我?”

“謝你什麽?”

蕭倦改為摟著歲歲的肩膀,下課人多,他再替許歲辭揉腰立刻會被人狹隘地揣測。

“謝我給你一個,被教授點名表揚的機會。”

許歲辭噗嗤哈哈地笑,笑得屁股一抽一抽得疼。

鶴望蘭並不生氣,浪蕩子的胸襟說大也是非常寬宏大量的,“許少爺的錯亂神經開始嚴重影響你了嗎?”

不不不。

“你也是個神經病。”

蕭倦當作誇獎聽了,伏頭親了某人的額頭一口,“聽見了?我們是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