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叫什麽?”張校長立刻扭頭,急切詢問在場所有的人。

“叫什麽?”校長的助手秘書連忙狗腿得把領導的問話再放聲大喊一遍。

“什麽?”余下十幾個人面面相覷,竊竊私語。

就是不知道被問話的男生姓甚名誰。

“既然是學院的工作人員,查一下他的工作員編號,幾分鐘就能知道了。”

張之臻朝蕭倦關切得多問一句,“賢侄,莫非你的手臂......”

蕭倦立刻斷了他的猜測念頭,“我的手臂好著呢。”

他的眼神從不看向眾人,頗有些目空一切的意味,不過能被整個學院供奉起來的角色必然有不可一世的身份地位或才學天賦。

奈何蕭少統統都占了個盡。

管家霍都替主子作答,“少爺只是最近不想畫畫而已。”說自己的靈感繆斯丟了,索性不畫了。

不想畫畫!!!

這四個字簡直比蕭倦兩條手臂全被砍斷變成過兒還要嚴重一萬倍。

張之臻仿佛被一道悶雷擊中,連帶他周遭的人也深感震驚。

“蕭少,您這是......”

蕭倦驀地示意,“你們能不能都出去?”

張之臻今年五十多歲,閱盡人世喜怒哀樂愛惡欲,縱使傳聞中的蕭神沒有人類那種正常的情感需求,不過年輕人對什麽感興趣,再冷淡的眼神也是藏不住秘密的。

點頭暗示所有人都立刻騰空房間。

管家霍都也順從主人的意願,恭敬地鞠了一躬,退身而出。

待一切清凈,蕭倦從一旁取出話筒,朝屋裏的審問人員冷漠道,“你出去。”

許歲辭心底一直盤算,自己前面拿到號的幾個人通過得特別迅速,為什麽到自己這裏反而跟作者卡文似的,憋也憋不動。

越想越後怕。

尤其對面的審問人員臨走前還遞給他一些眼神,仿佛在說自求多福吧。

許歲辭微微咬緊嘴唇,唇瓣顯露出惴惴難安的形狀,被逐漸緊張的濕氣熏染成了桃紅。

房間裏的擴音器並不知道安裝在什麽角落,從裏面播放的聲波自帶零碎的喧雜,使得對方迷離的低音帶著淡薄的情感。

“你的名字。”

許歲辭腦子轟隆隆炸起一道驚雷,徹底完蛋了,居然不再問他9月17號晚上的行蹤,而是直接問個人信息了。

“許......歲歲。”

他跟白燁陳燧都說自己叫歲歲,這個假名字不知還能堅持多久,勉強先撐一段時間吧。

“年齡。”

“20。”

“學歷。”

“高中畢業。”

對方停滯了幾秒鐘,“家庭條件看來不錯。”

要不然一個高中畢業生還能混進聖羅蘭精英學院就職,背後一定有些的門路。

蕭倦的簡單推理也不僅如此,當他觀察許歲辭的肌膚時,那種宛若初生嬰兒般滑嫩的緊致細膩,從小一定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

許歲辭被擴音器裏的聲音簡單問了幾句,慌不擇路道,“我家沒錢賠給對方,我超窮的。”

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許歲辭反應過來後恨不能當場咬舌自盡。

蕭倦從他頭頂灰色的靈魂變化,看出對方又陰沉急切了不少,導致灰色的程度加深了那麽一丁點兒。

有趣。

蕭倦:“爸媽叫什麽?做什麽工作?”

許歲辭負隅頑抗了半晌,決定還是實話實說,“爸爸叫許仙,媽媽叫白素貞,開著一家小醫館,根本沒有什麽積蓄。”

擴音器裏的音響效果始終保持著細微的嘈雜,無數只蒼蠅一起徘徊在頭際,令心虛的人益發坐立不安。

依照許歲辭這種漏洞百出的回答,換成其他人早抓住話柄裏的蛛絲馬跡給他下定論。

蕭倦想逗他。

換了另一種引導方式,“你是在間接承認自己弄傷了蕭神的胳膊?”

許歲辭聽出話裏的生機,緊抓不放道,“不不不,我沒有,不是我!”

蕭倦看了看,對方撒謊的時候,靈魂顏色果不其然會變得更灰暗一些。

說明他在進入學院時,撒了一個彌天大謊,才會從粉色變成灰色。

原來小變態還是一個小騙子。

蕭倦的眼底泛出些黠光,“你把鞋脫了,貼到南邊的墻面來。”

正是隱形墻面的那一邊。

許歲辭被他問懵逼了,“為什麽要脫鞋?”

“量你的腳。”

許歲辭有些明白了,或許蕭倦那個大變態身上被踹青的傷痕需要采集證據。

反正也不一定能根據這一點就定我的罪。

想也沒想,許歲辭搬過來凳子,脫掉鞋襪後,將兩只腳丫踩在影像墻壁前。

“稍微離遠一點。”

許歲辭簡直是把自己的腳丫雙手捧給對方測量。

真是一雙完美至極的腳,並不似女生一般纖細柔軟,卻晶瑩剔透得好似玉雕雪砌,足弓的弧度優雅別致,腳心透出胭脂輕掃般的紅艷,而腳背骨肉均勻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