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3頁)

郁桓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夏芙水,坐姿端正:“伯母,天庭封神處新批了座府邸給我,位置剛好在郁家和阮家中間,我打算婚後便和阮阮住在那裏。”

阮秋平下意識地問道:“不住在你那處山洞嗎?”

郁桓:“那處太小了。”

阮秋平想了一下,點了點頭:“也是,還只有一張單人床。”

空氣莫名安靜了一瞬。

郁父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郁桓和阮秋平,臉上閃過一絲果然如此的表情。

阮秋平想說的是只有一張床。

但聽到別人耳朵裏,就變成了阮秋平嫌棄郁桓的床太小。

可是,到底是什麽狀況下才會嫌棄床小呢?

郁母笑著打破沉默:“看來郁桓是真的很喜歡秋平呢,他那處住所,我和他爸都不知道在哪裏,估計是除了秋平,從沒帶人去過。”

阮盛豐撇了撇嘴。

阮盛豐本來覺得吉神是整個天庭斷層級的優秀人物,現在卻覺得這個吉神實在是太奸詐了,這才從凡間回來幾天啊,就把他的兒子給騙住了……

雖然他們快結婚了,這種事阮盛豐也管不著,可並不妨礙他心裏覺得不爽。

想到這兒,他就默默地拿起了酒壇子,要去給郁桓倒酒。

郁桓恭敬地舉起了酒杯。

阮盛豐卻繞過郁桓手裏的酒杯,將這酒倒在他旁邊的空碗裏。

“這百年老酒都是大口喝才過癮。”阮盛豐沉聲道。

郁桓沉默了一下,端起碗,朝著阮盛豐敬了敬,然後就將酒喝了個精光。

“不錯,再來!”阮盛豐冷酷無情地又倒上酒。

阮秋平眼皮一跳,湊到郁桓耳邊小聲說:“不行你就裝暈吧。”

郁桓也十分聽話,第二碗酒喝了一半,就頭一歪倒在了桌上。

阮盛豐皺了皺眉,似乎對郁桓的酒量十分不滿意:“咋這麽快就醉了呢,最少也得把那半碗喝完吧!這是多難得的好酒啊,剩一半兒也太浪費了!”

阮秋平嘆了口氣,將桌上剩的那半碗酒拿起來喝完了。

他將空碗放在桌上,對阮盛豐說:“爸,看,沒浪費。”

這酒是三百年前釀的,當時阮家還闊著,釀酒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本就是好酒,又藏了那麽多年,自是十分濃烈醇香。

阮秋平半碗下去,就覺得腦袋直發昏了。

阮盛豐冷哼一聲,兒子還沒結婚呢,怎麽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阮秋平揉了一下有些暈的頭,然後把桌上的郁桓攙了起來:“我先送他回去。”

阮盛豐皺著眉,粗聲粗氣地強調道:“快點兒回來!”

阮秋平點了點頭,同郁父郁母打了招呼,然後立刻就用法術將郁桓帶到了山洞裏。

“到了,不用裝了。”阮秋平說。

可身旁的人卻毫無動靜。

阮秋平皺了皺眉低下頭一看,卻發現郁桓那張臉都像是火燒一樣的紅——竟然是真醉了?

阮秋平嘆了一口氣,只好將郁桓扶到床上。

郁桓皺著眉嘟囔了一聲什麽,似乎是有些燥熱地扯了扯自己的領帶。

阮秋平俯身過去,幫他把領帶解開了。

解開領帶,阮秋平又覺得郁桓這樣睡著肯定不方便,就把他外套也給脫了。

可郁桓隨即就又去扯自己襯衣的紐扣。

阮秋平想了想,便把他的襯衣也脫了,最後幫他把褲子也給脫了。

算了,脫了就脫了吧,又不是沒見過。還是讓郁桓睡舒服點兒更重要。

只是阮秋平剛把郁桓的褲子褪下來,視線就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郁桓的右腿上。

那是一條健康的,修長的右腿。

阮秋平指尖輕輕碰了上去。

是暖的。

這裏曾經是冰冷的金屬,如今卻是溫熱的皮膚。

阮秋平整張手覆上去,似乎還能感受到裏面流動的血液。

郁桓身體的溫度順著阮秋平的手心傳遞了過來,那股溫熱似乎將他體內的酒勁兒催動了一些,讓他的頭變得愈發暈了。

阮秋平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閉上眼睛,想讓自己稍微清醒一點。

可是眼睛一閉上就難睜開了。

醉意帶著困意一同卷來,三分鐘之後,阮秋平整個人的狀態都變得與夢遊一般無二。

在大腦無法思考的情況下,他的身體便十分遵從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於是他踢掉鞋,蜷著身子,抱緊了郁桓的右腿。

然後他將自己溫熱的臉頰貼在郁桓的右腿上,閉上眼睛,睡了。

這單人床雖然不夠大,但卻足夠長,能容得下阮秋平的怪異睡姿,還讓他睡得格外安穩。

阮秋平難得做了個好夢。

夢裏似乎又回到了郁桓三十余歲的時候。

他像往常一樣走進觀塵門,下去找郁桓。

郁桓也像往常一樣奔跑著朝他撲了過來。

但與往常不一樣的是,郁桓的右腿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