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嶽博賀極輕的倒吸了一口氣,側過頭避過眼,指著浴房說:“你去吧,需要冷水還是熱水?”

我扯開身前的衣裳,往裏看了看,說:“大師兄,現在我很熱,就洗冷水吧。這個天也不是太冷,洗熱水的話怕是越洗汗越多。”

大男人,在大熱天的扯開衣襟看看自己身上的汗多不多實屬平常,於是我這動作做得無比自然,只是在扯開衣裳的時候,刻意露出了一小塊胸膛的皮膚。

我胸前靠近心口的地方有一顆紅痣,我自問沒有什麽特別的,但是我那傻子愛人卻極為喜愛我胸膛的那一顆痣,喜愛得叼著那一小塊軟肉來回研磨,磨得我眼角發紅,身體發顫。

還酸溜溜的說了句酸句,什麽:如雪中枝頭的紅梅,像冰上滴落的血珠。

傻歸傻,但還有點文學天賦。就是第一句比喻還算好,第二句就有點血腥了。

至於殊亦諶,他喜歡什麽我並不知道,我沒刻意去記,因為沒有意義,他又不是我的誰,我為何要記得他的喜好。而嶽博賀……他雖不刻意喜歡我的這顆痣,卻也是愛極了我這身皮膚,每次都控制不住的搓揉。

想來,能夠把傻子都迷惑到的紅痣,在一身雪膚上,對嶽博賀也有幾分吸引。而且我現在因為身體劇烈運動,皮膚略微潮紅,更會增添幾分姿色。

看了自身的狀況之後,我就很自然的把衣服攏上,打算去浴房洗澡了。但在我經過嶽博賀的時候,我忽的看見了他略有些紅的耳朵,眨了眨眼,非常不解故作純真的摸了下,問道:“誒?大師兄,你的耳朵怎麽紅了?!”

除了耳朵,他臉頰也冒著點熱氣。

“你生病了嗎,還是感冒了?”我滿眼擔憂。

嶽博賀避開了我,朝茅草屋走去,一邊走一邊冷硬的說:“沒事,你先去洗澡吧,洗完就走,明日準時再來練劍。”

我高聲回答:“好的,大師兄,我明日一定會準時過來!”眼裏心裏帶著真切的笑,他不敢看我的眼睛。

哈哈哈哈,嶽博賀,你完了!你喜愛秦如霜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啊,偷偷看他,又不敢看他,你,喜歡上我了。

沒成想嶽博賀這麽簡單就被我誘惑,這才只是第二天而已,想來他對秦如霜的喜歡也不過如此,我無比滿意的走進浴房洗了澡,然後又去廚房為他做了幾道菜。食材就是這山中的可食用的靈獸,做的只是很簡單的家常便飯,三菜一湯,做完之後我就走了。

第二天我準時又去了他的茅草屋,茅草屋前空地上的石桌上,放著幾個已經洗幹凈的空碗。我驚喜的小跑到嶽博賀面前,說:“大師兄,你吃完啦!”

嶽博賀嗯了一聲,道:“你做的這菜很好吃。”

當然,小傻子一百三十斤和失了智的殊亦諶也喜歡,我對自己的廚藝還是很有自信。我內心嗤笑,面上卻無比害羞和不好意思,雙眼亮晶晶的看了下嶽博賀,就立馬挪開,紅著臉說:“那我以後再做給你吃。”

我將一個少年情竇初開的羞怯和熱情表現得淋漓盡致,以嶽博賀這種悶騷,絕不會不上鉤。所以接下來,我就見證了他的臉又紅了的樣子。

日常簡單交流一番,接下來就是練劍。對於練劍,我非常的認真,盡管我無比憎恨嶽博賀,然而我卻不得不承認,在練劍這一途,嶽博賀真的很有造詣。他是一名很強大的劍修,據說修煉的是無情劍。

無情劍和無情劍道稍微有些區別,無情劍道講究萬法無情,而無情劍則是形容一個人用劍無情,下手無情。我不無情,相反,我比嶽博賀多了很多的情感,無情劍我練不了,也無法領悟。但那淩冽的劍氣,和簡單至繁攻擊力極強的劍招,我卻如饑似渴的學習,尤其他使出的劍裏,還含有他之後兩年多的領悟。

無人教我以劍法,我便自學這劍招。真想不到,嶽博賀還有這種功能。

對於這意外之喜,我非常珍惜。

日常上,我為嶽博賀做飯,一天三次不停的投喂,讓他習慣我飯菜的味道和感覺。情感上,我若有似無的勾引他,頻頻引得他面紅耳赤。劍法上,我用心學習,回去之後就把那些劍招畫下來,以便出了幻境也能牢牢的留在我的記憶裏,復刻出去。

劍招我想留給我的孩子,我這一生沒什麽可留給他的,這一點,便是我為他準備的禮物,還望他日後不要怪我這個當父親的太過沒用。不……還是不要讓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合歡骨吧。

在幻境裏,我和嶽博賀轉眼間就渡過了小半個月。幻境裏的流速和現實不同,我並不擔心外界也過去了許久。半個月的這天午後,我練完了劍之後,又借了嶽博賀的浴室洗澡,一身清清爽爽的走出來,對他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