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2/3頁)

的場灼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調侃:“這就是家主的從容嗎?靜司也幹不出這種事呢。”

五條悟很得意地回應:“因為我是最強嘛。”

總而言之,兩個人先留下了足夠兩名未成年生活一段時間的生活費——這個時候的場灼才反應過來這個家的存款已經要被花光了——隨後下一步計劃大概是放任五條悟去和禪院家的人對線,試圖取得伏黑惠的監護權。

這個步驟他最好全程保持沉默,不影響五條悟的發揮,甚至還可以維持著他們兩個人關系不佳的營業態度從中攫取屬於自己的那份甜頭。藉由此,和五條家關系更為惡劣的禪院家肯定會試圖尋求新的盟友,而在這個基礎上,能夠對無下限產生實質性威脅的他會是最好的第一選擇。

當然,這不是適合告知給小孩子的博弈。的場灼蹲下身子,掏出手機,和伏黑津美紀互換了聯系方式,大概是因為家庭過於混亂,父母也不太靠譜的緣故,這兩個小孩子都顯得遠比自己的年齡要成熟。

“除了錢之外,別的在生活中需要解決的事情也可以來聯系我。”

的場灼看了一眼不遠處在打電話的五條悟:“悟在這方面……不夠敏銳,雖然我也沒什麽和未成年相處的經驗,但就當是一起學習吧。”

伏黑惠很嚴肅地點了點頭。

*

至於對線的具體過程,的場灼為了避嫌,以及維持營業關系,並沒有在現場旁觀到。根據他人的轉述,五條悟的陰陽怪氣程度和氣人水準再度拔高到了新的層面,以一敵多不落下風,禪院直毗人捂著胸口,表情仿佛是心臟病要當場發作。

五條家的其它人在這件事上一致裝聾作啞,雖然五條悟不做人,但將禪院的十種影法術攏到五條家確實是前所未有的壯舉,作為既得利益者,他們的態度很明顯:都是家主的決定,我們也不想擔責任,我們也沒人勸得住他……都說了五條家是五條悟的一言堂,我們說話有用嗎?

那顯然是沒有的。

表情很無奈,心裏很愉快。

大家族的態度可見一斑。

禪院家當然不可能坐以待斃,之後的一周裏,都在絞盡腦汁想方設法地據理力爭。

最終,說動禪院當主的理由是,“接管他的兒子是禪院甚爾的遺言”。

五條悟在所有人的面前立下了咒縛,證明自己所言非虛,每個字都是實話。作為親手殺死甚爾的那個人,他聽從了對方死前的願望,而現在不過是為之踐行。

“那就這樣吧。”

就這樣吧,直昆人嘆了口氣。

看了他一眼,沒有再繼續反駁。

再之後,五條悟奪取禪院家十種影法術撫養權的行徑,在小圈子裏引起了軒然大波。

當事人對此不甚在意——他隨便幹點什麽都會有一大群人試圖過度解讀,不差這一兩件事。而伏黑惠年齡尚小,在五條悟打退了幾波想要來襲擊的術師,並且給對方留下了不由反轉術式治療注定致殘的傷口之後,一切挑釁就全部煙消雲散。

——但這不代表某些老家夥還坐得住。

目無尊長,無法無天,而且還時時刻刻一副“總有一天要把你們全都弄死”的糟糕態度,加上破格的力量,會天然地讓任何一個上位者感到警惕。而從小培養咒術師黨羽的這個行為,更是為“五條派閥”這個虛構的概念添磚加瓦。

的場灼被連夜叫往京都,關在房間裏連番審訊,問他知不知道五條悟到底有什麽打算。從小就演技絕佳的家夥擺出一副一問三不知的態度,舉起三根手指隨便發毒誓,語驚四座的內容張口就來,同樣讓人毫無辦法。

他擺出一副“自從唯一的調停者叛逃之後,他們的關系就急轉直下”的模樣,雖然破格提拔年輕人不是他們的本意,但對方總歸態度守禮,相比五條悟而言已經足夠讓大家滿意。

排列成環形的屏風背後,一雙雙眼睛以審視的角度看了過來,燭火煌煌燃燒,良久,有人開口:“你已經決心和的場家決裂是嗎?”

“我以為從一開始各位就知道這些了。”

的場灼一低頭:“從個人角度上來說,我有充足的理由這麽做吧。”

是這樣,他們連連點頭,是這樣,他確實有理由保有對家族的恨意。

仇恨是很好操縱的情緒,而抵觸著原本會支持自己的家族,作為相對孤立的咒術師,比那些禦三家的家夥們更具備利用價值。

而且也兼具還算足夠的實力……屏風背後的眼睛們交換了一下視線。

“你很好。”

他們最終宣布,用那種紆尊降貴的語氣:“想辦法證明自己的實力和用途吧,如果有價值的話,我們會把你放在足夠實現價值的地方。”

“承知。”

的場灼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