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3頁)

“不是樂趣不樂趣的問題。”

夏油傑這一次卻沒有插科打諢地敷衍過去,或者幹脆用零食來引誘他聽話,而是露出認真的表情:“我們所擁有的這份強大,是要為了保護其它人而使用的。”

親人,朋友,還有愛人。親人的親人,朋友的朋友,朋友的親人,師長和同學,前輩與後輩……以及和他們有著聯系的更多人。

“所謂人,就是被這樣的‘羈絆’,或者說‘緣’而聯系在一起的。”

夏油傑微笑起來:“就像我遇見了你們,就像你們也遇見了我的家人。”

淺顯易懂,很好理解,並且妥帖地照顧到了兩個人的理解力和個人感受。這個人就是這樣,在真正想要向別人釋放善意的時候很難會失手,在輔助監督和咒術師當中的評價如出一轍地高。

明明是年齡最小的一個。

年齡最小的,也是最受歡迎的,他們的同期。

的場灼看著他,重復道:“緣?”

“是的,結緣是很重要的事。”

夏油傑回答:“擁有這份力量,就要珍惜和守護與他人的緣分。”

“啊,好有道理。”

的場灼左手握拳敲右手手掌心:“聽過以後更不想當咒術師了。”

“哎……?”

夏油傑臉上迸出井字,保持著笑容:“阿灼是遲來的叛逆期嗎?需要去操場上消化一下嗎?”

他站起來,側過半個身子,讓出前往操場的通道,一副想打架就盡快的樣子。

的場灼張了張嘴,原本是想說自己並無特意挑釁的打算,關於咒術師這個職業的看法也有自己的理由……但看到夏油傑的表情之後,他又放棄了解釋的打算。

好嘛,打就打,少年折了折自己的腕關節,手指尖啪嚓一聲迸出火光:“操場見。”

接近戰,大家都空手,不用弓也不用咒靈操術。的場灼面無懼色,他可能會輸,但絕對不可能在夏油傑的面前認輸。

五條悟很快樂地在後面排隊:下一個輪到我哦!

*

相較於兩個咒術師大家族出身的學生,新入學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也自然而然地更加依賴夏油傑。倒不是說他們兩個不夠友善,的場灼其實對自己的兩個後輩大體上來說也都還算不錯,但思維模式的不同會很難讓他體會新生所特有的困擾。

比如,面對咒靈的恐懼和心理壓力。

又比如,對於自己未來前路的迷茫,還有學習壓力所帶來的不安。

這種話無論是對五條悟還是的場灼來說,都不可能得到什麽有效的回應,畢竟這兩個家夥也從來沒怕過咒靈,雖然多多少少受過些傷,但打從心底裏不覺得咒靈是什麽幹不掉的東西。

而夏油傑則不同,他很能體會兩名新同學的心情,共情能力也極高,並且可以根據兩個人的進步程度來適時地幫忙調整訓練計劃,以過來人的角度提出合理的意見和建議。

“不過……真的好強啊!夏油前輩。”

灰原雄感嘆道:“明明是式神使,還這麽能打……”

他站在操場邊上,看著夏油傑按住的場灼的手背反折到身後,提起膝蓋將對方壓在操場上,而五條悟已經躍躍欲試地要參與車輪戰的第二輪:“剛剛那個是空手道的技巧吧?”

“大概,還有一點自由搏擊的感覺。”

七海建人站在旁邊分析:“倒是的場前輩,剛剛用得是無刀取的招式,是一種很傳統的日本古代武術。”

“哇,你這個外國人懂得好多。”

五條悟感嘆。

“……都說了我是日本人,五條前輩。”

“什麽嘛,明明長了一張外國人的臉。”

“長相也不是我自己能決定的事,而且丹麥血統已經很稀薄了。”

“哪裏稀薄?這不是從頭到腳都是嘛!”

七海建人:“……”

他感覺自己的煩躁指數正在陡然攀升,忍了又忍,默默往旁邊站了一點。

但五條悟還是沒有放過他,緊跟著七海建人的動作湊了過去,嘴上不停:“七海,七海,七海——你英語很好嗎?能說很多國家的語言嗎?”

七海建人的敬語已經開始逐漸消失:“……我是在日本出生的,你倒是給我聽進去啊。”

而且最主要的是丹麥的官方語言也不是英語而是丹麥語……不過很遺憾就算是丹麥語他也只能蹦單詞,說得並不流暢。

看到七海建人臉上一臉想要插上翅膀飛走或者幹脆鉆進地裏的表情,灰原雄主動解圍:“那麽五條學長呢?聽說大家族的咒術師很多都是在家裏學習咒術知識的,所以很少來高專……為什麽學長這樣的術師會來東京高專上學呢?”

五條悟一愣,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們兩個都是土生土長的京都人,就算要入學高專,最好的選擇也是本地學校。而他這個人外顯的性格又素來自由散漫,大部分的人生選擇都難逃“我就是願意”,所以就連夏油傑都很少去詢問他的行事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