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顛覆商業廣告

跟陳冬升和李誠儒許久未見,各自談起最近一段時間的際遇,再東扯西扯的聊了起來,一頓飯就吃了三個多小時,酒也喝了不少。

之前在邦業的時候,跟大宅子裏邊兒待著,和老朱,朱峰以及幹休所一群老頭沒事兒就喝兩口,可是自打到了冰城,李憲除了一些場合之外,基本是滴酒不沾。

酒量這東西就跟跑步是一個道理;天天晨跑鍛煉的,運動會上跑個八千一萬米基本沒啥壓力,可是你要讓一個天天宅在家裏的肥宅去跑半程馬拉松,那肯定是累的要死要活。

從飯店往出走的時候,李憲走路都有點兒飄。

門口,陳冬升攔住了喝了酒有點兒顛兒,非要堅持開車去送的李誠儒,摻住了李憲的胳膊。

“憲子,沒事兒吧?”

李憲忙擺了擺手。

雖然喝多也吐,騎摩托也上樹,不過李憲喝多了的狀態始終還行。別人是越喝多越懵逼越膨脹,他這是喝的越多心裏邊越明白,就是身子不聽使喚。

“沒事兒陳哥,我這不要緊。你把儒哥送回去,我自己打個車回去就成。”

陳冬升現在拍賣行做的風生水起,全國各地的走,全國各地的喝,酒量是徹底練出來了。雖然也是臉紅脖子粗,但是狀態明顯比李憲要好得多。

李誠儒就不成了,前一刻還舞舞玄玄的要去開車呢。出了飯店門幾分鐘的功夫,開始扶著人飯店門口的一對石獅子開始“啊喔額”,對著台階澆灌肥料了就。

見他這樣,陳冬升無奈,只好點了點頭。不過臨轉身的時候,拍了拍李憲的後背,道:“那行憲子,這兩天你先忙你的事兒,中策的事情你也先不用著急。回頭我攢個局,把幾個兄弟朋友都叫上,你認識認識,到時候看看他們那有沒有什麽辦法。”

李憲微微一笑。

陳冬升的意思他知道,無非就是想讓他多交往一些人脈,看看能不能跟中策那頭搭上話,把這事兒給圓了。

陳冬升的那些人脈,他現在結識的沒多少。可李憲什麽人?

是打後面回來的啊。

知道陳冬升現在的圈子無非也就是田源,毛振華和已經和自己有過交往的馮倫那些人。

這些人現在大多數還在發展階段,自己的麻煩都一大堆不說,自己這個龍江的地頭蛇都搞定不了的事兒,指望著這群人?

想想李憲都覺得不太可能。

再者說,對於陳冬升的這個圈子,他剛開始的時候覺得巨牛逼。你看看,又是中國證券第一人,又是中國第一信用擔保公司創始人,又是後來中國數一數二的地產商的。

可是後來細一想,他覺得其實也沒啥意思。

92年左右下海的這批商人,之前混的好的如田源,那都是計委的實權司長。中不溜的像陳冬升也是中央處級部門的主任,就算是差一些的,像後來成立了中誠證券信托的毛振華,都是從國務院研究中心退下來的。就這,這個26歲就在海南當了省政策研究中心主任的貨後來還抱怨說“要是給自己一個縣高官都不下海”呢——一副小媳婦被逼無奈的樣子,典型的得了便宜又賣乖。

可以說,這些人大多數都是靠著各自在體制內的人脈資源,政府資源和信息資源起來的。屬於是仗著“雙軌制經濟”的余威,搶占了“市場制經濟”灘頭的那一批人。

以從商前的身份定位,他就是一個普通的知識分子。

而從經商的風格上說,李憲和陳冬升的這個圈子也是格格不入。這些後來的大佬,從一開始就站在各種資源,再不濟是信息資源的制高點上,知道90年代的中國有什麽,沒有什麽,需要什麽,什麽東西在十年後二十年後能成。

所以打一開始就嚷嚷著產業報國,要搞就搞中國的行業第一。

李憲不一樣,他的優勢不在於資源,而在於一個重生者的見識。所以就注定要走一種短平快,不斷尋找商機,利用自己的信息優勢,對未來大勢的把握,用一個倒爺的手法結合實業來穩定擴大財富。他不一定要把自己的每一門生意都做到全國第一,但是只要每一門生意都賺錢,然後攢足了資本,在千禧年之後坐在互聯網經濟的班車前邊,以一個投資者的身份當個東方巴菲特,當個首富也綽綽有余了。

不說道不同不相與謀吧,至少已經知道了自己定位的李憲對這個圈子,並不抱有強烈的融合意願。

但是生意場上就是這麽回事兒。

多一方人脈,誰也不知道日後對自己有什麽助力。

順口答應了下來改日再約,拍了拍陳冬升後背,令其去照顧那邊兒已經快把昨天隔夜飯都吐出來的李誠儒,李憲晃晃蕩蕩的揮了揮手,在飯店門前攔了台出租車,直接殺回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