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溫香(二更)(第2/3頁)

軟軟的,癢癢的。

也香的。

周朔忍不住舔了下幹涸的唇瓣,依舊不動如山,“可我也心疼你。”他看向她的脖子,裹著一層白白的紗布,“你受一點傷,我都心疼。”

他實在是心疼宋青嬋,才會莽撞逼著絡腮胡正面與他交戰,那樣,秦郅就有機會將宋青嬋帶走,也就不會受傷了。

身上的血擦拭幹凈了,宋青嬋將帕子扔進水盆裏,水立馬就被浸透出濃濃的血色。

她擡起瀲灩波瀾的眼,兩個人挨得很近,近到能看清楚彼此臉上的絨毛,“日後,我們都要護好自己,莫要讓彼此心疼了,可好?”

“好。”他一口應下。

他也舍不得讓宋青嬋心疼。

心疼那滋味兒,他嘗過了,比給他一刀還要疼。

緊接著,就得給他的傷口上藥膏,手指擦上藥,在他的傷口上塗抹,她也問起了關於絡腮胡的事情來:“那個土匪的事情可料理好了?”

“好了。”周朔回答,“阿郅送你到杏林堂後,去府衙帶了人過來,收拾了他的屍體。”

要不是怕嚇到傷到了宋青嬋,周朔才懶得和他周旋半天。

宋青嬋早已知曉周朔不會對他手下留情,也不會驚訝,平淡著問了下去:“他身上可搜到什麽重要的物件?”

他擰著眉頭想了下,“沒有,除了那把刀,什麽都沒有。”

“一個賊寇佩刀,不是已經很奇怪了麽。”

輕軟的聲音,讓周朔渾身一震。

是啊!刀具管控,普通人怎麽可能配上刀?而他剿匪那天,山神廟裏的土匪,可是各個都配著刀啊,這種數量,甚至比岐安府衙內還要多!

“怪不得那日向府尹回稟時,他臉色那樣難看。”周朔恍然想起來,原來是肖遠早就已經想到了嗎。

宋青嬋一點一點替他的傷口上著藥,每碰一下,手指都有些發顫,看得出來,周朔對這樣的傷口並不在意。

要是換了別人,早就已經痛哭流涕,覺得自己命不久矣,哭爹喊娘了。

但周朔不一樣,好像一點都不疼。

但這怎麽會不疼呢?

他應當只是習慣了吧。

余光瞥向他壯碩的胸膛,上面深深的傷疤遍布,甚至有好幾處,都是致命的傷口。她無法想象,他究竟是如何熬過來的。

就像是秦郅說的那樣,周朔在生死關頭走過了好幾遭,這點傷,在他眼中無關緊要了吧。

宋青嬋愈發的心疼起來,卻沒擡頭,手指從他硬硬的腹部劃過,他身子更僵硬起來。

她繼續說了下去:“那個土匪的口音並非是岐安府人,倒像是從北邊的口音。而他身上穿的衣衫上縫獸皮,如果不是獵戶之家,只能是北方覃元一道的土著了,他們那兒的人,從古到今都喜用獸皮制衣,即便是如今南方絲織橫行的時候,他們也喜歡把獸皮縫在衣裳上。”

“覃元一道?從那樣遠的地方過來岐安府就為了劫持田家小公子?”周朔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自然不是。覃元一道離岐安府路途遙遠,一路過來,就算是有盤纏,也早就花光了,估摸著,他們走來都是行的土匪勾當,看他輕車熟路綁架殺人的事情,應當也沒少做。”

土匪們到了岐安府之後,早就聽聞這裏商賈富裕,錢多到宅子裝不下,加上盤纏也用的差不多了,也就起了貪心,準備再幹一票。

誰能想到會遇到了周朔帶衙差剿匪,還真的給剿成了。

周朔生平最恨這種燒殺劫掠百姓之時,立馬就冷了臉,“天下太平,好好的營生不做非得要做這等惡事!”

“或許,他們也是被逼無奈的呢。”傷口上已經上好了藥,她將紗布剪下一長段來,“覃元一道的人善獵,各個都有著不俗的力氣,太平盛世裏自然能安居樂業,可要是出了什麽事情,將他們逼急了,殺了官兵,搶了官刀,不得已背井離鄉,行此等禍事。”

這也就能解釋,為何他們手上會大量持有兵刃了。

“殺官兵,搶官刀……”周朔喃喃自語,神色也不自覺嚴肅起來。饒是他這樣的腦子,也能想到這件事情的後果,宋青嬋和肖遠這樣的,不可能想不到。

要不是情勢所逼,誰願意背井離鄉做個亡命之徒?

難不成是有人趁著聖人病重之時,想要行什麽不軌之事?

要是這樣,東都豈不是步步危機?不行,他得要寫信回去知會一下將軍,把這邊的情況如實稟報。

正想著,一道幽香撲懷。

周朔一陣恍惚,感受到了女子溫軟的懷抱,正抵在他熾熱的胸膛上,原來是宋青嬋要將紗布從他的腰上繞一圈,所以朝著他這邊靠了點。

溫香軟骨,誘得他背脊盡折。

“青嬋,你離我太近了。”周朔啞聲說。

宋青嬋系好紗布,明眸揚起,眼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