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書生從軍(第3/3頁)

李逵摸著下巴懷疑道:“難道是宦官?”

高俅附和的點頭:“很有可能。寧化軍的事,恐怕都事堂和樞密院都會對你我有所芥蒂,就怕陛下被小人蠱惑,派遣殿前押班宦官來。”

什麽小人?

高俅也是敢說,不就是說樞密院和都事堂的主官給他們上眼藥嗎?

就兩人,一個李清臣,一個章惇。

他小小的一個都指揮使,竟敢對朝廷一品大員身上潑臟水,別的不說,就這份勇氣,足夠可以被李逵引為知己。

李逵也是大衛惱怒道:“這幫吃人飯,不幹人事的玩意。”

在行營外,米芾胳膊下夾著包袱,一個勁的打擺子,磕著牙問自家族叔爺米赟:“武德公,咱們這位主將是誰呀?會不會給我們小鞋穿?”

米赟字武德,他是正兒八經的將門子弟,非常看重將門的榮譽,同時也潛修武藝,通曉兵法,對於軍功有著強烈的渴望。不像米芾,看著就不像是將門子弟。如今長途奔襲之後,更像是個逃難的賬房,眉宇中都透著一股子讓人膩味的喪氣勁。

米赟冷哼道:“元章,你可是我米家子弟,如此不堪造就,如何能讓我米家先祖放心?”

米家沒落了,但也不算太沒落。至少米赟也是執掌一軍的主將。雖說是新提拔的寧化軍主將,也是因為陳儀叛變之後才有了機會,但能夠主帥一軍的武將在大宋禁軍之中,也算是拔尖的武將了。有這樣的人才撐門面,米家說什麽也不算是沒落。

可惜米家子弟,就不說了。

米赟對米芾橫豎看不上眼,一路上大半個月,直到快見主帥了,這才想起來問。

這半個月幹啥去了?

米芾也有苦衷,唏噓不已道:“武德公,您老是不知啊!這路上,風餐露宿且不說,就是勞累,小子的身子也不堪鞭笞,早是苦不堪言。”

這話不是作假,米芾確實在路上非常辛苦。

基本上每天都是半睜半閉著眼就上路,到了宿營地,困地只能閉著眼睛吃飯,經常是吃到一半,腦袋挨著包袱,鼾聲起來了。

這種近乎於迷糊的狀態,他還有心思去詢問主將是誰?米芾哀怨道:“武德公,你也知道孫兒一路上咬碎了牙,這才跟上了隊伍,早就是強弩之末,哪裏有力氣去想主將的事?”

“你也就是過得太安逸了,也不想想,祖宗的基業是靠著馬背上打下來的,將來要誰去繼承。”米赟見狀,也只能是哀嘆不已。

他冷哼了一聲,對自己這個祖孫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米芾早年是跟著神宗皇帝一起長大的,神宗皇帝有的,他不見得有,可是錦衣玉食肯定不會少。其母閻氏又是高太後的心腹,米芾的童年,少年,乃至青年時期都很幸福。可惜,米芾沒有做官的才能,加上和蘇軾等刺頭走的太近,後來被神宗皇帝不喜,這才少了重用。

至於說歷史上米芾是徽宗的近臣,跪舔徽宗趙佶毫無骨氣。那絕對是汙蔑,米芾是什麽人呐!書癡,要是神宗皇帝的字有宋徽宗趙佶那等水準,米芾早就舔到神宗皇帝神清氣爽,引為知己了。可惜,神宗皇帝的字不入流,至少在米芾眼裏就是如此,匠氣,呆板,哪裏有蘇大老爺的香。

這期間,米芾更本就沒有想到,蘇大老爺天天寫詩嘲諷神宗皇帝和王安石,對於米芾的‘叛變’,恐怕最受傷的還是神宗了。他眼瞅著米芾朝著蘇軾狂奔而去,然後在蘇軾身邊蹦噠歡呼。這狗東西,簡直不想好了。

再說米赟,瞥了一眼米芾。畢竟是祖孫,打斷了骨頭連著筋呢,米赟也不會真的將米芾一腳踢開,努嘴道:“元章,你不是和蘇學士交往過密,難道就不知道蘇學士府中如今出了一文一武,兩個大人物。”

米芾聞聽,頓時笑了起來:“武德公,你不會是說蘇門走狗高俅和蘇門墨麒麟李逵吧?”

米芾面對米赟說話,自然是背對行營,而米赟嚇得急忙捂住了米芾這張破嘴,怎麽啥話都往外說。蘇軾的文采沒學到,但蘇軾的破嘴倒是讓他學了個七七八八。

更要要命的是,李逵和高俅一臉陰沉的盯著米芾的後背。墨麒麟,麒麟倒是好詞,為何要加墨?你丫是說我心黑呢?還是臉黑?

米芾家夥還恍然不知,張著嘴,露著後槽牙笑地那叫一個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