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遼國出手了

西進?

還是南下?

這個問題西夏已經用五十年來詮釋過了,甚至不用過多的解釋。

可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候的西夏想著從北宋的身上撕下一塊肉來,壯大自己的同時,削弱大宋的實力,這也有當年李元昊的首席謀士張元的影子。

張元是個讀書人,幾次都卡在殿試這一關卡,對大宋的怨氣肯定不會小。要不然他也不會背井離鄉,拋妻棄子,將自己全家差點置於死地的決心去西夏輔佐李元昊。當時他一家老小都被官府抓起來了,要不是仁宗皇帝載心仁厚,認為不應該由於張元的過錯,而遷怒到家人,張元的老爹和家人這才活了下來。

正因為他是讀書人,他的目光肯定不會鎖定西域。再說了,張元一肚子的怒氣,肯定要報仇。而報仇的對喜就是大宋。西域各國,也沒有他的仇人啊!

另外,讀書人的身份,也讓他除了中原,看不上任何天下的土地。對於讀書人來說,中原才是王化之地。逐鹿中原,鼎定天下,才是一個讀書專職謀士該有的眼光。

從這一點來看,說張元是漢奸,一點不為過。

因為張元輔佐李元昊的終極目標肯定是爭霸天下,而不是窩在西北。屬於引狼入室的帶路黨,費心費力輔佐李元昊,還把自己個累死了。堂堂漢奸,為了給異族打工而累死。可見張元當時對李元昊有多麽忠心了吧?

可惜,西夏的實力欠缺大宋不是一星半點。加上仁宗時期的北宋強大的讓人絕望。人口,軍隊,財富,技術,所有能拿到台面上來比的籌碼,都是北宋完勝。之所以北宋被李元昊接連胖揍了四次,那是有其他的原因。

北宋的軍隊體制,每次打大仗,都是在京城的一幫樞密院的老爺們擬訂作戰計劃,連陣圖,步兵、弓兵、騎兵的走位都要完全貫徹樞密院的精神,還派文官監軍,太監監軍,必須按照陣圖執行。更可怕的是,這幫樞密院的大老爺,大部分都沒有作戰指揮的經驗。他們指定的陣圖,基本上就是看兵書瞎琢磨出來的。不僅沒用,還有害。要知道,戰場上瞬息萬變,不能變通,只能處處被動。這仗要是能打贏,才奇了怪了呢?

而且更重要的是,仁宗時期,北宋不缺戰馬。北宋和西塘吐蕃的貿易,每年能夠換取兩萬左右的戰馬。

這對於對付西夏,完全足夠了。

不求別的,要是李憲早出生三十年,北宋派李憲這個太監統帥西軍,滅西夏也錯錯有余了。說實在的,李憲這宦官雖然身上缺點很多,但能力確實讓很多文臣武將汗顏。要不是為了推卸永樂城大敗的責任,故意扭曲事實,最後也不會被貶。

要知道當時的李元昊是個紅了眼的賭徒,黨項已全民皆兵,甚至連女人都得拿著武器上戰場。要不然,就那麽點人口的黨項,李元昊如何能湊出來五十萬大軍?

只要大敗一次,黨項的建國大業就可能夭折。可惜,當年竟然錯失了這個絕好的機會,徹底解決西北隱患的機會。

其次,張元是個宋人。

身為漢人,優越感這種東西是與生俱來的。西域雖然水草豐美,地廣人稀的,非常適合當時實力還很差的黨項人攻略。但是張元就是視而不見。原因很簡單,連漢人都沒有的地方,那是人待的地方嗎?那不是攻略天下,那是流放,是墮落的表現。這也是為什麽李元昊卯足了勁和北宋死磕的原因。

就像是當今大宋的皇帝趙煦,他當初剛剛登基,十來歲的孩子,卻要接見遼國的使臣。大臣們但心皇帝受到驚嚇,試探著詢問。當時的小皇帝趙煦就很霸氣的反問:“遼人算人嗎?”

不知禮儀,禽獸也!

如今五十年過去了,西夏在河套立國快一個甲子,也不算是短命的王朝了。

剛剛獲得政權的李秉乾深知讓黨項人離開河套平原,遷移去西域,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就算是有這個心思,底下人也不會支持他。

可李秉乾也明白,或許西夏離開了河套,才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廣闊天地。

這天,李秉乾想了很多,口中還經常念念有詞的說著:“難,難啊!”

費聽多羅愁眉慘淡,他發現李逵似乎不是勸人的好選擇。

大宋京城。

北宋汴梁東京城。

新陳橋門外的驛館。

一隊戰馬飛馳而過,路上行人紛紛慌亂的避讓。臉上卻不見憤怒和慌張,顯然是已經習慣了。

新城橋門周圍都是驛館,主要是以遼國的驛館為主。這裏也是遼人在汴梁的聚集區域。因為是遼人紮堆的原因,這裏的房價也是北宋最低的區域。甚至比專門做死人生意的南熏香門附近的房價都要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