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給朝堂喂了一波藥

別看皇帝感覺被坑了!

其實朝堂上,感覺被坑的人還有很多。

比如說章惇,他看到了最後一句話:臣呂惠卿頓首。

這竟然是呂賊寫的秘折,這貨去了西北都不消停。

李清臣也知道自己被坑了,他看到的是:西北往來樞密院軍情,有去無回。

好家夥,自己就攔截了沒幾份要錢要人的奏折,竟然還露相了。當然,更讓他難受的是,他是文人,不懂軍隊。即便寫文章闡述軍隊作戰,那個是高屋建甄,說的有高度,有深度,但這是文臣的臆想,屬於喝了兩碗酒,開始胡說八道的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坐在大宋樞密院的頭把交椅上,總感覺諸事不順。

真要是讓他解決戰事的辦法,那是一點轍都想不出來。

李清臣這時候也不裝大老虎了,縮著腦袋一個勁的躲,似乎再說:“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可怕什麽,來什麽。

打仗,皇帝肯定是慌的,因為他沒有經歷過。他爹倒是經歷過,卻如同過山車一般,一會兒上天,一會兒入地,甚至因為永樂城大敗,三十萬軍民被殺,神宗皇帝在朝堂上痛哭流涕。

好在,這份秘折是假的。

皇帝背著朝臣,咬牙切齒的有種想要報仇的急切,被郝隨看在眼裏,心說:“陛下,您老就長點心吧?和朝臣講道理,您就沒有贏過!”

可皇帝覺得挺有信心,李逵和他年紀差不多大,雖然李逵黑了點,看著有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成熟長相。

好吧,就是長得著急了些。

但年齡不是假的,皇帝覺得自己取勝的概率大大增加。

朝堂上不能誰也不開口,尤其是作為皇帝,他是主事人,大宋還需要在他的掌舵下前行。趙煦轉過身的那一刻,臉色慘白是不可能的,但做到慌張並不難。聲音都給人一種顫抖的慌亂,對李清臣道:“李卿,樞密院可接到邊塞軍情?”

李清臣愣住了,他可是樞密使,要打仗了不問他問誰?雖說已經在心裏努力想對策,可這和做錦繡文章是兩回事。

要是皇帝問他如何鞏固邊塞,他說起來能一套一套的,還能大概率唬住人。

什麽,屯兵邊塞,邊軍防區互通有無之類的,他能張嘴就來。可五十萬西夏大軍來了,大宋西北邊境可以說都在西夏大軍的兵鋒之下,他還怎麽在文字上騰挪?

“陛下,臣以為西北戰事還未起戰端,秘折消息也不能確定,可以讓熟悉西北軍務的大臣來京奏對,想一個萬全之策。”

李清臣好不容易想到了一個拖延的辦法,西夏是遊牧和農耕結合的民族,至於說農耕是這麽來的,就不多說了,說出來都是淚。反正,西夏是遊牧民族之中兼顧遊牧和農耕的民族。在入冬之前,即便邊境會起戰端,但規模不會太大。

大宋完全有時間針對西夏的進攻,做出完整的應對措施。

李清臣說完,有種智商回來的欣慰。

可下一刻,皇帝的話讓他如墜冰窟:“朕以為李卿所要言是老成持重之法,如今鄜延路經略使呂惠卿推行‘置將法’頗有成效,顯然是個知兵的良才,令其限日回京,奏對!”

呂惠卿是什麽人?

大老王在的時候,變法派的二號人物,卻因為不滿大老王做事霸道,幹脆將大老王給掀翻在地。對於變法派來說,呂惠卿的號召力是空前的,同時他也比章惇更有資格做變法派的領袖。但問題是,在如今朝堂上的變法派,都不敢讓他回來。

不是不想,是不敢。

蔡卞就不說了,他和呂惠卿有仇。

其他的人比如曾布,李清臣之類的,都對他畏如蛇蠍。壓根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尤其是章惇,章惇是個自命不凡的人,本身才氣也是出類拔萃的能臣,似乎朝堂上的大臣,對他來說,都是土雞瓦狗。可是面對能掀翻大老王的呂惠卿,他還是怕了。雖說他和李清臣,蔡卞、曾布等人形成了一個不算牢靠的聯盟,但真要是面對呂惠卿,他心裏也沒底。

不僅沒底,而且還很不看好自己能在呂惠卿的手段下,扳回局面。

反倒是蘇轍,他也不喜歡呂惠卿,可是面對章惇和李清臣等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與其讓他們在朝堂上得意,還不如……想到這裏,蘇轍開口道:“陛下,現在應該追查為何樞密院沒有西北奏折上報,卻有秘折入京。臣以為,樞密院大有問題。至少主官無能是顯而易見的,臣請陛下下旨,令呂惠卿入京。”

“不可!”

別人入京城都行,但對於變法派來說,呂惠卿就不行。

李清臣第一個跳出來,他是想要做第一副相,然後替班章惇。就和保守派玩的那樣,互相執政,宰相輪著當。但被章惇用陰招給否了,兩人就此結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