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大詩人——李逵(第3/4頁)

也有不開眼的首陽書院的學子,覺得自家大師兄贏定了,叫囂道:“劉師兄,我們比!”

劉松年,也就是首陽書院的首席大師兄,胸口堵的好像是被壓了一塊大石,喘不過氣來。看熱鬧的不怕事大,感情丟臉不是丟你們的,就不在乎是嗎?

收斂起剛才的囂張,劉松年語氣緩和了不少,顯然他也明白,李逵這廝似乎不好對付。全身都是刺,不太好下手。

沉吟良久,才腆不要臉地說道:“策論關乎國政,我等學子沒有觀政經驗,冒然臆斷,恐怕對廟堂有非議的嫌疑,不妥,不妥!”

“文章,文章比不;策論,策論不比。這都是讀書人的本業,你還想要比啥。”李逵有種被耍了的氣急敗壞,他是個好演員,至少自己是這麽認為的,做戲自然要做全套。

他當然不會想起,剛才比文章的時候故意嚇唬對方,說了一句後世的‘金句’。對於文章來說,一篇文章幾百字,上千字,大部分都是湊字數的無病呻吟,而‘金句’就是畫龍點睛的法寶。只要有了‘金句’的加成,一篇立意尚可的文章就立馬身價百倍,甚至有可能成為傳世名篇的可能。

在劉松年看來,李逵是有‘法寶’的讀書人,自己心虛了,豈不是正常的反應?

為什麽《嶽陽樓記》如此感人?

還不是那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就像是有人評論天下第一駢文《滕王閣序》,這篇文章裏,王勃幾乎是開掛的存在。

‘襟三江而帶五湖,控蠻荊而引甌越。’

‘物華天寶……人傑地靈……’

‘層巒聳翠,上出重霄;飛閣流丹,下臨無地。’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時運不齊,命途多舛。馮唐易老,李廣難封。’

……

所以有人說,《滕王閣序》是開掛的文章,‘金句’‘警句’不要錢的似的撒下來。讀書人讀這篇駢文,就像是從一開始到最後結束,中了無數連招之後的樣子。前半程被打空血,後半程被鞭屍,可見其兇殘程度。試問:哪個讀書人能擋得住?

也有人認為,王勃一生的才氣都凝聚在了《滕王閣序》這篇文章裏。可不要忘記了,王勃還是大詩人,是初唐四傑之首。可見《滕王閣序》的威力有多麽強大了。

普通讀書人,讀書一輩子,能說出一句‘金句’、‘警句’就有不枉此生的感慨。可見,這等能引起人共鳴的句子有多麽難得了。

但是,李逵剛才說了一句。

這足以讓張松年如臨大敵。

張松年緊張的吞了一口唾沫,喉嚨有些嘶啞道:“比詩詞歌賦吧!”

李逵從對方的表情就看出來了,對方似乎信心全無。頓時心中鄙夷不已,看你個慫樣子,還敢給爺們難堪。事到如今,反而一味的虛張聲勢已經沒用了,反而要乘勝追擊,開口道:“比賦吧,能寫長點。”

不要啊!

張松年在心中哀嚎不已,原以為找個文盲秀才華,沒想到對方故意用外表迷惑人。賦,在文章中最為難寫是有道理的,表面上看,這是文章,同時也詩歌,用詞精益求精,非高手不能作。蘇軾在黃州的時候,就有過一篇《赤壁賦》將他的才華再一次嚇住了天下人。

蘇軾能寫,可是李逵……呵呵。

他根本寫不來,但氣勢上,卻仿佛比蘇軾一點不差的樣子,著實讓人匪夷所思,他的自信從哪兒冒出來的?

“詩詞,詩詞就好。歌賦太長,而且用詞需要斟酌,太耗費時間。”張松年幾乎是求饒一般的口吻,他都覺得自己的膝蓋有點酸痛,壓力太大,想要跪在地上緩一緩。

“好吧!”李逵應允了,點頭道。

心裏早就樂開了花,詩詞歌賦,比詩詞,他還有救,大不了還能背一首碾壓對方。但是比歌賦,別看張松年虛,肯定寫不好,但是李逵壓根就不會寫。而且,他也沒有背誦過賦中的名篇。尤其是賦這種題材,唐宋以後,頂級文人也虛,所以就很少見。

李逵乜斜著對方,突然咧嘴一笑:“既然是比詩詞,就要立下章程,怎麽比?多久比試出來。”

“四炷香如何?”

“一炷香一刻,四炷香就是一個時辰,寫什麽詩要這麽久?一炷香吧,速戰速決。”李逵滿不在乎道。

張松年這下抓瞎了,他要是答應了,自己恐怕作不出來,要是不答應,那就是未戰先怯,輸的一敗塗地。可這時候,他想要退縮就絕對不能了,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可以!那好,就一炷香的時間為限。”

李逵根本就不給對方反應的時間,問:“你不知道我叫什麽吧?”

“你叫李逵。”張松年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