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行 第九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官道上,一名身穿布衣的漢子踉蹌奔向長城,隔著數十米,聲音嘶啞的喊道:

“救,救命.......”

他腳下猛的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再沒起來。

守衛軍們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小跑著上前,俯身查看昏迷者,奮力把他搖醒,沉聲道:

“你是何人,發生了什麽事。”

那名布衣男人幽幽醒來,聲音嘶啞,勾結滾動,虛弱的說:

“水,水........”

等守衛軍摘下腰間水囊,喂了幾口水後,布衣男子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我是長城守衛軍雜役文汗........”

..........

“統領!”

黃昏,臨近散值,李信正要離開辦公堂,便見張副官匆忙走了進來。

李信坐在案後,沒什麽表情的看著他:

“何事!”

張副官神色並不好,沉聲道:

“守衛剛才在城外救了一個百姓,他說他叫文汗。”

文汗,文小雨的父親.......李信正色道:

“救?

“文汗不是跟著運輸隊去都護府了嗎。”

張副官的臉色更難看了,“文汗說,運輸對在返程的途中,遭遇了沙匪。運輸隊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他一人。”

李信猛的站了起來,臉色變的和張副官一樣難看。

“他在哪裏?”

當李信趕到收容文汗的房間時,看見了同樣聞訊而來的花木蘭等將領,他們帶著各自的隊員,守在屋外。

“統領!”

眾人臉色凝重的拱手問候。

李信點了點頭,掠過眾人,直徑往內。

入屋後,他看見文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頭發花白的軍醫正在為他把脈。

床邊的架子上放著一盆熱水,水呈淡紅色,盆邊丟著浸滿鮮血的紗布。

“他怎麽樣?”李信掃過昏迷中的文汗,問道。

“背上中了一刀,但未傷及骨頭,修養月余便能痊愈。”老軍醫說道:“只是受傷之後長途奔波,體力耗盡,流血過多,所以此時昏迷不醒。”

李信皺了皺眉:

“何時能醒來?”

老軍醫搖搖頭:

“他身子骨頗為健壯,隨時都會醒來,但也可能需要睡很久。”

正說著,文汗低吟一聲,悠悠轉醒。

他瞳孔渙散,茫然的看著屋頂,過了片刻,瞳孔才恢復焦距,環首四顧,愣愣道:

“我,我在哪?”

李信道:

“這裏是守衛軍營房。”

文汗被聲音吸引,看見了床邊站著一個面色冷峻的年輕男子,“守衛軍營房........”

他似乎想起了什麽,表情一下變的驚恐,驚叫道:

“有,有沙匪,有沙匪.......

“官爺,有沙匪,我們遭遇了沙匪的襲擊。”

外頭的將領們聽到動靜,紛紛沖了進來。

李信擡了擡手,示意眾人安靜,他不是個會安慰人的,靜靜望著文汗,等他平靜下來,才說道:

“我是守衛軍的統領,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們。”

文汗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哭喪著臉:

“今日我們從都護府返回長城,途中遭遇了一夥沙匪,把我們的淄重都給搶了。”

李信說道:

“他們用什麽兵器,長什麽模樣,坐騎是什麽。”

文汗一邊回憶,一邊描述了沙匪的模樣、兵器等細節。

“小人只記得這麽多,當時場面混亂,小人心裏恐懼,沒,沒顧忌這麽多........”

花木蘭臉色陰沉,“這群烏合之眾,不但敢來長城附近撒野,還敢劫掠運輸隊伍,看來上次的圍剿沒有把他們打怕。”

不久前,守衛軍曾圍剿過附近的幾支沙匪,殺的人頭滾滾,血染黃沙。

只是沒想到,這群沙匪竟如此堅韌,猶如斬不盡的野草,春風吹又生。

李信聞言,當即說道:

“張副官,你帶兩百人馬出城,沿途尋找遇難的運輸隊。其余人與我去辦公堂,商討剿匪事宜。”

眾人應諾。

張副官單手按刀柄,率先離去。

“統領........”

文汗突然開口,喊住了就要離去的李信。

李信回頭望來。

文汗強忍著疼痛,坐起身,道:

“統,統領.......小人有個女兒,在家中獨居數日。勞煩統領派人通知一聲,就說我身在守衛軍營中,叫她不必擔心。

“也,也順便告知小人,她近來可安好,小人好在此地安心養病。”

李信道:

“忘了告訴你,你女兒文小雨此刻便在營房中。稍後我會讓人通知她,喚她過來看你。”

說完,帶著一眾將領離去。

最後走的花木蘭笑了笑,他果然是個外冷內熱的人。

...........

“司南星姐姐,你想到幫助統領大人的辦法了嗎。”

燭光裏,文小雨坐在桌邊,單手托腮,歪著腦袋。

少女眉目天真爛漫,有著最清澈的純真。

司南星清清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