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行 第七章 同病相憐(第3/4頁)

營房外,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著湊熱鬧的百姓。

“王貴死的冤啊........”

那婦人涕淚橫流,拍打地面,反反復復就這一句。

身後的百姓指指點點,小聲議論,營裏的守衛軍也迎了上來,在不遠處駐足觀望。

張副官大步上前,訓斥道:

“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守衛軍營地,不得擅闖。”

婦人抹了抹眼淚和鼻涕,伏地而泣:

“民婦不敢擅闖軍營,守衛軍護衛長城,保護父老鄉親,民婦和鄉親們敬愛將士們,民婦只想討個說法,討個公道。”

一上來就戴高帽,並把自己擺在弱者地位。

張副官皺了皺眉,便不好再訓斥,沉聲道:

“你想討什麽公道。”

婦人抽泣道:

“民婦聽說,殺死我男人的兇手已經抓住,被大人安排在守衛軍營房裏,可是真的?”

張副官本想推諉敷衍,突然發現身邊不少守衛軍,竟同時看向了自己。

頓時心裏一凜,知道司南星在營房的人不多,但也不少,他現在扯謊敷衍一個民婦不難,可落在守衛軍眼裏,可就變成心虛了。

可就是替謠言背書。

張副官念頭一轉,淡淡道:

“確有此事。”

婦人聞言,突然一聲嚎哭:

“王貴,你死的冤啊.......”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守衛軍真的包庇犯人了。

張副官大怒:

“何來的冤,賤婦休要在此胡說八道。”

婦人哀泣質問:

“既已抓住兇手,為何不收押。我聽說守衛軍統領把他藏起來了,還說,還說.........”

她一臉惶恐,擺出不敢說真話的模樣,把後半句咽了回去。

不遠處圍觀的百姓頓時竊竊私語:

“對啊,既然是兇手,為何不收押。”

“聽說那個新來的統領是李氏皇孫,那兇手是雲中細作,是他的人呢。”

“傳聞不是真的吧,難道真的要讓雲中人入城?那守衛軍是不是也要跟著那個新統領造反啊。”

這些話一字不漏的聽在張副官耳裏,他敏銳的注意到,一部分守衛軍露出了憤慨之色。

但凡有集體榮譽感的人,聽到百姓這般抹黑,都會心生怒氣。

而這一切的來源是新統領李信。

“疑犯雖然逮捕歸案,但在逮捕過程中受了重傷,傷勢未愈之前,此案無法審理。”

張副官環顧周遭百姓,大聲道:

“嫌犯是統領大人親手抓獲,我知城中謠言四起,爾等不可輕信,守衛軍戍守邊關,何曾做過不利於百姓之事?”

他的話多少讓圍觀百姓們打消了疑竇,畢竟守衛軍多年積攢下的名聲和威望,不是一些捕風捉影的謠言能攻破。

張副官擺擺手,讓兩名守衛軍把王貴遺孀和一對子女帶走了驅趕到遠處。

百姓們頓時做鳥獸散,各自忙活去了。

張副官轉過身,看向遠處的李信。

他正要過去,耳廓一動,聽見那群聚集過來的守衛軍正在低語。

“外面的傳言是不是真的?聽起來似模似樣的。”

“我昨日路過那個雲中女子的院子,看到她好好的,哪有張將軍說的那麽誇張。”

“對啊對啊,而且我聽很多兄弟們,那天統領確實發狂了,六親不認,還是花木蘭隊長制服他的。”

“這麽說,傳言是真的?”

守衛軍們竊竊私語,邊說著,邊小心翼翼的看向李信。

眼裏既有畏懼又有警惕。

原本聽說李信以統領的身份,積極調查一起命案,他們還頗為欣賞,至少不是個屍位素餐之輩。

“難怪他要查命案,原來兇手是他的同夥。”

“噓,小聲點,你不要命了啊。”

張副官耳聰目明,聽的一清二楚,他沒敢去看李信的臉色,因為他知道李信必然也能聽見。

這群兔崽子,找死.......張副官大步上前,正要責罰敢對詆毀統領的守衛軍們,忽然看見一個滿頭銀發,穿深藍鎧甲的青年走了過去。

“如果統領與雲中細作勾結,他為何要主動攬下王貴命案?”

鎧的目光冷冰冰的掃過守衛軍們。

正因為是同夥,才要攬下來啊,不然怎麽包庇.......有守衛軍不服,心裏嘀咕。

但這些話是不能說出來的。

卻聽鎧又說道:

“如果有勾結,統領為何要去抓人?又怎麽會把自己逼到這般地步,讓你們看到他發狂。”

眾守衛軍被問的無言以對,小聲嘀咕道:

“那統領發狂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副官終於走近,怒喝道:

“這是你該問的嗎!

“飯吃太多事兒太少是吧,統統給老子去領二十軍棍。”

守衛軍們不敢不服:

“是!”

等守衛軍散去領軍棍,李信走過來,看向鎧,輕輕頷首: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