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輕紈輕紈沖沖沖

程晉陽回到妖魔生活區。

便看見蘇理理、慕容殊、葉茹和姜酒正圍在桌子前打麻將。

打麻將……

原本他還想和小姐姐們分享一下今天的事,卻發現大家似乎並不是特別想聽。

於是他就拉了個椅子,坐在小理邊上看她們打麻將,卻聽到旁邊的慕容殊說道:

“晉陽,我跟你說一下。等孩子生了,我得帶他回中原去。”

程晉陽半張著嘴,良久才道:

“為啥?”

“旅遊啊。”慕容殊奇怪地道,“我上次不是和你說過了嗎?”

程晉陽:……

“小理剛才勸她留下來。”葉茹熟練地碼著麻將,“阿殊不肯,覺得孩子被你帶肯定會被帶壞,長大了變成一個花心種馬大屑男。”

“這,這怎麽能叫花心?”程晉陽支支吾吾地道,先前面對嶽父們和郗道徽的侃侃而談,那般從容不迫揮斥方遒的氣度,此時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這是,是重情好嗎?重情重義的事,怎麽能叫做花心?男人固屑,絕不可渣,辜負任何一個姑娘都是罪孽……”

大家便看著他笑起來,房間裏充滿了歡快的笑聲。

小理的笑是包容的笑,阿殊的笑是無奈的笑,葉茹的笑是揶揄的笑,姜酒的笑是傻氣的笑。程晉陽原本也想和她們一起笑,但是不知為什麽眼裏忽然蓄滿了淚水。

唉,世人皆道我屑,可誰知我心中之痛?不是我不懂真愛,只是我深愛的女性恰好有多個而已。

怏怏不樂地和大家告別,程晉陽回到自己的住處,便看見楊望舒正翹腳在沙發上拿著本子畫畫,少見地露出幾分乖巧淑女的姿態。

“你怎麽還在這裏?”程晉陽奇怪問道。

“我爸讓我留下來。”楊望舒郁悶地打字回答。

呵,這嶽父大人。

程晉陽對楊子玄的印象還挺不錯的,這位最近對他的態度特別熱情,同時對楊望舒也特別嚴厲——這楊小娘幾乎誰都不服,對自己也沒有半點尊敬,正應該嶽父大人好好管教她的性子。

“幹嘛?”注意到他的表情有些幸災樂禍,楊望舒警惕地打字問道,“告訴你哦,我現在已經是五品雷神了,你要是今晚敢趁大家不在就對我圖謀不軌,我就把你電到半身不遂!”

“呵。”程晉陽懶得和她掰扯,只是冷笑。

過了片刻,見她仍然在本子上寫寫畫畫,程晉陽便假裝去上洗手間,繞到她身後瞄了一眼。

“嗯?本子?”

“你幹嘛!”嚇得楊望舒一個哆嗦,將本子抱在胸口尖叫起來。

“咦,你會說話了?”程晉陽驚奇說道,“不用鍵盤了?”

楊望舒愣了半天,連忙抓起鍵盤打字:

“才沒有!我只是……只是被你嚇到了而已!”

“既然能好好說話,為什麽還要依賴鍵盤呢?”程晉陽見她依舊囂張,立刻起了諄諄善誘之心。

恰好其他姑娘們也不在這裏,正好可以好好矯正她的惡劣性格。

想到這裏,他便壞笑一聲,作勢要去搶她面具。

楊望舒嚇得連滾帶爬跳下沙發,渾身電流一陣湧動,仿佛刺猬般噼裏啪啦地炸起來,警告程晉陽不許再繼續靠近。

然後她才突然想起了什麽,陷入了呆若木雞的狀態。

鍵盤,又壞了。

“這是你自己做的。”程晉陽提醒她道。

都怪你!楊望舒很想大叫,然而話到喉嚨口卻發不出聲音來。

身體在不由自主地害怕。

“算啦,你去幹你的事吧,我也不找你說話了。”程晉陽見她瑟瑟發抖,便無語地擺了擺手,安慰她道。

他在沙發上隨意坐下,突然感覺自己屁股下面,坐到了什麽東西。

嗯,是小望舒畫的另一本本子,仔細一看居然還是百合純愛,你不對勁啊小姑娘!

才翻了一頁,就被楊望舒從後面劈手奪去。她將兩本本子抱在胸口,仿佛護著雞崽的小母雞般瑟瑟發抖。

“晉陽?”門外響起李輕紈的聲音。

程晉陽連忙過去給她開門,驚喜叫道:

“輕紈?你怎麽來了……咳咳,我不是不開心哈,我以為你會被你父親看著呢。”

“父親他喝醉了,暫時沒有辦法管我。”李輕紈眨了眨眼,“我聽說你也喝了很多酒,給你拿了醒酒湯過來。”

“輕紈你可真是體貼。”程晉陽從她手裏接過湯羹,喝了一口。

味道一般,是食堂大鍋燉的,沒有青青做得好喝。

然而,背後的情意,令人暖心。

呼嚕呼嚕喝完了湯,這邊李輕紈便遞過餐巾紙。

程晉陽下意識要去接,然而李老師卻手腕一轉,便越過了他的手,細心地用紙拭去他嘴邊的痕跡。

她的神情無比認真,清澈的眸子裏沒有任何慌亂和羞澀,只有如水般的綿綿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