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秘技:打小報告之術!

南康公主的跑車,在吳雀梅診所的門口停下了。

周圍的行人都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射過來,這次卻不是帶著艷羨和眼饞的情緒,而是更多出於好奇和審視的意味——在這個世界,染發和紋身都是稀有品種,更何況還是一位大美女。

進入診所,兩人就見到無所事事的吳雀梅正翹腳在辦公桌上,有些詫異地看了過來:

“喂,你什麽時候去染的頭發啊?”她納悶地問道,“這金發……意外地挺適合你的。”

“呵呵。”南康公主淡淡一笑,也不解釋。

“吳姐,我來做今天的治療。”程晉陽提醒她道。

“知道了知道了。”吳雀梅擺了擺手,“除了這個,你還能來我這裏做什麽?”

她將手指放在程晉陽的兩邊太陽穴上,那邊南康公主已經開始翻她旁邊的櫃子了:“有酒嗎?”

“有的有的,在門後的櫃子裏,你別給我亂翻啊!”

於是南康公主就拿了啤酒罐,坐在程晉陽的旁邊,開始咕嚕咕嚕地灌酒。

吳雀梅便有些饞了,但她畢竟還是有職業操守的,沒有中斷治療去搶人家殿下的酒喝。

“說起來。”為了不讓自己盯著酒罐,她開始轉移注意力,“晉陽他已經回歸神都程氏了吧?”

“嗯。”南康公主說道,“就在昨天。”

“那你還真是為了他……用心良苦了。”吳雀梅感慨起來。

“畢竟他可是老師留在這個世界上的獨子。”南康公主拎著酒罐,眼神深邃。

“恐怕不止是關照吧。”吳雀梅揶揄起來。

“閉嘴。”南康公主有些羞惱,“你自己的單身問題還沒解決,就少管點別人的閑事!”

“至少我不會對比自己小的男孩子下手……”

“我下手了嗎?”南康公主拍桌嚷道,然後看著程晉陽緊閉眼睛的側臉,又有些心虛,“他應該聽不到吧?”

“他現在處於記憶調整階段,對外界的感知是中斷的。”吳雀梅便招了招手,露出饒有興致的神色來,“所以,你的意向如何?打算談戀愛嗎?”

“不告訴你。”南康公主哼哼說道。

……

邢沅芷和王婉柔跟著護士長,來到了高層的某間特護病房。

推開房門,便看到某個老人站在窗邊,正望著外面的風景愣神。

聽到開門的聲音,他便轉過頭來,詫異地望著兩名護士和兩個小姑娘。

“她們……”見兩名護士露出有些莫名其妙的神情,然後便匆匆轉身離去,程本和察覺不對,微微皺起眉頭。

“抱歉,用了一點小手段,讓這兩位護士引我們來找您。”王婉柔微笑說道。

“手段?”程本和立刻了然,“原來是太原王氏的小姑娘……那旁邊的這位是?”

他的目光投向旁邊的邢沅芷,後者淡定地行禮問候:“河間邢氏,邢沅芷。”

“邢家清鳳,我聽說過你的名字。”程本和點了點頭,在床邊坐了下來,笑道,“所以,你們來找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家,是有什麽要緊事嗎?”

“是這樣的……”邢沅芷剛想說話,就看見程本和將手一擺,指向窗邊桌上的圍棋,說道:

“不過,你們來得正好,我的棋友最近剛好暫時離院,所以……”

“……能否陪老朽手談一局呢?”

“樂意之至。”王婉柔微笑說道。

兩人在椅子邊上落座,邢沅芷則為兩人鋪開棋盤,放好棋簍。

程本和執白先行,王婉柔執黑隨後。兩人下得很快,落棋幾乎不假思索,廝殺爭鬥極其膠著,顯然都不是什麽半吊子的業余水準。

十幾手過後,程本和的眉頭便皺了起來:“你這是?”

“不是太原王氏的棋路。”王婉柔輕聲回答,“自己琢磨的。”

“有意思。”程本和便笑起來,“你叫什麽名字?”

“王婉柔。”

“原來是王丞相之千金。不過你這棋風,殺伐太過……倒是與令尊的內斂風格截然不同。”

“摧枯拉朽而已,何嫌殺伐過甚?”王婉柔微微一笑。

邢沅芷聞言心思微沉,然後就看見程本和哈哈哈地笑起來:

“好!好一個摧枯拉朽!年輕人裏像你這樣鋒芒畢露的,確實已經不多了。至少我程家的後輩,就沒一個敢說出你這樣的話來。”

“神都程氏已是日暮西山,如老驥伏櫪,其人縱有壯心,如之奈何?”王婉柔再次說道。

“唔……”程本和手捏白子,沉默不語,似乎沒辦法反駁面前這位趾高氣昂的小姑娘的話,突然便聽見旁邊的邢沅芷說道:

“若真說日暮西山,卻也未必。程清河之子程晉陽近日歸宗,年方十八出頭,以九品中的血脈在定品測試環節,獨身打出風雷魚龍劍陣,以一百劍破一百三十靶,無一失手,算不上是鋒芒畢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