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二章 凡人種種非天意

太上魔宮之中，真正的柯孝良躺在暖玉床上，一旁的莫莉，堂堂金仙之尊，卻素手調羹，送上閃爍瓊霞的寶藥。

柯孝良淺飲一口，隨後調侃道：“都靈之夢的世界裏，太乙道果正在醞釀，你難道不感興趣？”

莫莉翻了個嫵媚的白眼，用手指戳著柯孝良的心口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小鬼頭，才一萬多歲，就滿身都是鬼心眼，你那個世界是怎麽回事，你真當老娘我瞧不出來？”

“他們看著都真，但是你看著都假。真真假假……還不是你說了算？”

“但只是抓著那些貪心的家夥薅羊毛也就罷了，何苦還來誆騙我？”

柯孝良聞言不大，只是喝藥。

寶藥入口，卻也有幾分滋養功效。

不過柯孝良的問題是九成九的不朽之氣，都被強行斬了出去，雖然還保留了微弱的一絲，以穩固自身境界不失，想要養好卻需要許久，不是喝點湯藥，就能做到的。

莫莉這話說的倒是嬌媚，滿是柔情般的發嬌嗔，卻也未必沒有試探的意思。

不同人，見同一件事，便得不同面。

那些被引入都靈之夢世界裏的金仙，篤定了世界即將孕育太乙道果。

而莫莉不曾進入都靈之夢的世界，只見到了柯孝良以都靈之夢世界布局，便認為太乙道果實則醞釀於柯孝良的心靈之間，所謂都靈之夢的世界，不過是一場虛幻的試煉，為的是錘煉道果。

所見不同，所想自然也就有了天差地別。

莫莉肯來給柯孝良‘看門’，幫助他完成計劃關鍵的一環，除了相互之間的情份之外，也有莫莉想要近距離觀察柯孝良，找到太乙之道絲絲痕跡的緣故。

柯孝良不答，在莫莉的眼中，便理解成了默認。

“欲取之，必與之，你將幾乎全部的不朽之氣送入都靈之夢的世界，就如同將礦石送入烘爐，那方世界內的格局，便是熊熊燃燒，炙熱狂躁的爐火。黑心老人就是被你擺布、操控的鍛造人，他們費盡心機，卻為你鍛造了絕世寶器。”

“你這欺瞞世人，借雞生蛋的本事，確實是越發的高超了。”莫莉用很肯定的語氣說道。

柯孝良聞言，頓時大聲冤枉道：“這你可別瞎說，我這擺明了是被人逼到走投無路的地步，不得已才斬出另一個我，送入世界之內與之博弈。”

莫莉冷笑道：“編吧！編吧！繼續編吧！”

“我若是信了你的鬼話，就是你的添狗。”

柯孝良哈哈笑道：“也不是沒添過，而且……之前你不也變出九條尾巴來，Cos九尾狐，那模樣也和添狗沒差別了吧！話說，今天咱們變什麽？我畫了一幅草圖，你不妨參考一下。”

說著柯孝良便堂而皇之的淩空虛畫出了一幅圖。

莫莉只是瞟了一眼那過分至極的構圖，便立刻憤怒瞪眼，直接掏出一把月輝，狠狠塞進柯孝良的嘴裏。

閑話之中玩笑之中，莫莉卻對自身的推論，越發的有把握。

“以不朽之身入都靈之夢世界，卻收束一切超凡，斬斷過去記憶，宛如一張白紙入世。”

“我若是黑心老人，定會從中阻撓，世界之內的柯孝良凡事所見，皆應是凡間之屬，難入超凡，難掌神力……如此一來，他又該如何歷盡磨難，被鍛造出絕世鋒芒？”莫莉心中想著，就連要害被柯孝良一口咬住，她也沒有太多反應，直到某個壞種暗中施法，令其雙峰湧甘泉，月華若靈漿，胸前一片冰涼濕潤，方才驚醒。

“想那麽多，凡事不如順其自然？”柯孝良吞下口中的靈漿，精神狀態看著更好了許多，顯然再好的靈藥，都比不上金仙產出的甘甜。

莫莉正打算阻斷柯孝良的使壞施法，聽到了柯孝良的回應，便又進入了深思。

“順其自然……順其自然！”

“黑心老人已經竊據天位，柯孝良卻將不朽之身送入都靈之夢世界，甘當凡人……難道是為了凝聚人意，以人意貫穿天意？”

“這倒也是個途徑，只是……其實有些誇大了，神人非人，凡人種種，雖於當時輝煌燦爛，卻難以長久。萬年便可見鬥轉星移，世間所謂璀璨文明，未必都能持久如此。”

“從凡俗之間，總結出某種規律或者意義來，其本身反而沒有意義。”莫莉在思考。

都靈之夢世界裏的另一個柯孝良……或者說虛假的柯孝良，卻在體驗一種又一種不同的凡俗人生。

在短時間內，他就先後體驗了醫生、老師、商人、作家、詩人、歌手、演員、廚師、小販、工人、農民……等等數十種不同的人生經歷。

分別也獲得了大量的生活技能。

這些能力，沒有一種可以通往超凡。

最接近的，也不過是‘科學家’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