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 擴散(第2/3頁)

即便是過去了幾百年,他依舊不曾改變過自己。

反而是一身濃郁的禪意,讓他看起來更不像是個魔修,而是一名得道的僧人。

當然……他不是真的和尚。

畢竟,和尚喝酒算是破戒。

真和尚又怎麽可能喝酒?對不對!

當然,血蟬只是酒肉和尚,不是花和尚。

所以他沒有找一些特殊從業者,過來陪他飲酒作樂。

坐在小樓窗邊,他只是在獨酌。

一如往昔,一如過去的幾十年。

然而今天,似乎本就不同。

沒有任何的宣告,有些始終被壓制的東西,就在這時爆發。

突兀飛來的一把飛劍,已經點碎了他手裏的酒杯,直朝著他的咽喉而來。

這一劍劍氣內斂,除了使用這一劍的人之外,沒有人知道這一劍裏究竟蘊含了多強大的力量。

面對這樣的一劍,血蟬選擇的是直接用手握住了刺向咽喉的長劍。

他那足以搬起一座大山的手,在淩厲、破壞力極強的劍鋒下,直接被割的鮮血直流。

血蟬卻沒有半點反應,仿佛受傷的不是他的身體,而那些正在順著傷口,蔓延入體內的毒素,也完全不值一提。

清冷的小樓上,響起了一聲古怪的蟬鳴。

遠處的樹梢上,栽倒了一名黑衣男子。

他的額頭上,烙印著宛如血水晶一樣的蟬印。

銀亮色的光華閃爍,一抹雪白的劍光,從窗子外面朝著血蟬直撲而來。

這一抹劍光同樣是淩厲、凝練到了極點,與之前那些黑衣劍手不同的是,這一劍更加的強大,更加的具有殺傷力。

就仿佛有人將全部的精氣神都灌注在了這一劍之上,一劍既出,便是舍了這一劍,生命之中再無它物。

血蟬依舊沒有更大的反應。

只是蟬鳴聲更清脆嘹亮的些許。

三名黑衣劍修,卻突然猛然後退,以更快的速度,撤離他們原本包圍的小樓。

在他們眼裏,這棟原本平平無奇的小樓,此刻竟化作了一個鋪滿血漿的魔窟。

紅衣的僧人,赤足站在無邊的血海裏,既像是救贖一切的佛陀,又像是毀滅一切的修羅。

在距離血蟬遇襲不遠的一座小山山峰頂上,一個黑袍人靠在回音石壁上,緩緩的掀開了自己身上的鬥篷。

這個人的全身都布滿了劍痕和刀疤,層層疊疊的傷疤累積起來,使得這個人看起來不像是人,卻更像是個怪物。

唯一還算明朗的雙瞳,卻是菱形的猶如蛇瞳一般。

這個人緩緩的從黑暗中走出來,然後盯緊了剛剛慘勝而來的九玄與白骨生。

哢嚓!

隨著他的腳步移動,他的足步踏足之地的巖石,都像是被一道道淩厲的刀劍,崩裂了一般,整個山體都似乎散發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波動。

白骨生轉頭看著那攜帶著肅殺之氣而來的男子,身形一閃,雙手一攤,一排白骨法劍,陳列在其面前。

白骨生沒有對九玄多說話,只是獨自堵在了那男子的面前。

九玄立刻鼓起法力,幻化成一條魔蛟,沖天而起,朝著血蟬的方向飛馳。

一排排閃爍著生冷白光的法劍,同時朝著那一看便來者不善的男子飛去。

男子卻抽出了一把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鐵尺。

嘭!

器物相撞,卻不是金鐵交鳴之聲,而是掀起了一陣劇烈的氣浪。

在這股氣浪之中,白骨生揮出的白骨法劍,被這男子,以一種摧枯拉朽的姿態震碎。

白骨生眼眸中寒光凝聚,破碎的白骨法劍所化作的塵屑,圍繞著白骨生的全身,然後牢牢的裹住了他,竟然化作了一柄更為巨大的通天利劍。

劍刃處噴射出可怕的劍光,劍光偏移,竟然在不斷的復制、分裂。

夜幕降臨之時,這些光就像是白色的火,在空氣裏執著的燃燒。

將夜色中的露氣蒸發,使得一切都變得有些朦朦朧朧。

而就在這朦朦朧朧之中,驚人的破壞力,彌漫開來。

“斬!”

白骨生雙手合十,暴喝一聲,可怕的劍光空氣,撼動著空間。

男子無言,卻僅僅是一步踏出。

那平平無奇的鐵尺,帶著一股近乎瘋狂的魔韻。

此刻……他的身體,盡管布滿了瘡疤,但是在夜色中,在茫茫的雪白劍光照耀下,卻好似化作了一尊統轄億萬的皇者。

鐵尺所指,不偏不倚,卻讓人無法生出任何躲閃的念頭。

咻!

劍光和鐵尺在半空中交匯。

雪亮的劍光,洞穿了空間。

然而鐵尺,卻又以一種無法形容的速度,絞碎了白骨生那看似已經極盡一切的劍,狠狠的打在了白骨生的胸口。

驚人的能量波動,在半空中席卷開來,那可怕的能量爆炸,甚至將這座小山峰都崩開了一個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