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過去與未來

茱莉亞的這點小心思，並沒有遭到反對。

老女巫似乎只是期待著茱莉亞出手，至於能否成功，她反而像是沒有那麽看重了。

見到事情沒有任何的轉變，茱莉亞似乎也終於認命了一般。

手裏翻出一枚古老的金色硬幣。

硬幣的一面，烙印著某些神秘的文字，另一邊則是天秤的形狀。

當硬幣高高的拋起。

同一個時間裏，緊盯著硬幣的，卻絕不只有珍妮和安妮二人。

此時，原本以為硬幣會轉動非常快的安妮二人，卻在短暫的不適應後，突然覺得眼中的硬幣，下落的格外‘緩慢’起來。

它似乎在半空中，十分有余裕的翻轉著，驕傲的向四周展示著它全部的姿態。

光線透過玻璃，照射在硬幣上，不斷的折射出金色的光。

如同硬幣兩面的二人，盯著不同的花紋，視線集中卻又折射。

翻轉！翻轉！翻轉！

硬幣越來越慢，二人卻看的越來越入神。

與此同時，大量的畫面，猶如走馬觀花一般，在她們的意識之中閃回。

她們既是姐妹，也是母女，更是宿仇。

似乎相互依存，相互依托，卻又相互抵消，永遠無法和平共處。

此時，當視線的余光，再一次碰撞。

原本相互之間的親昵已經消失無蹤，剩下的都只有恨意之外的……抗拒。

轉動的硬幣，折射出來的光圈籠罩下。

就像是時間被隔絕出來了一個小小的領域。

茱莉亞走進這個領域裏，在緩慢的時間裏，自如的移動。

當然，在茱莉亞和珍妮、安妮看不到的地方，間客二人組也同樣跟著鉆了進來，同樣感受著周遭的一切，卻又無法體會的如珍妮與安妮她們那樣細膩、真切。

“老巫婆覺得維系你們之間紐帶的是詛咒，她以為你們是厄運的雙生子。”

“但是我不這麽認為。”

“你們只是分別掌握了權柄，且依照權柄行事。”

“你們的悲慘命運，只是權柄在現實中的顯化，在矛盾之中，形成的某種誤差。”

“你們是過去和未來，是相互依存，相互轉化的雙生子。”

“過去是曾經的未來，未來是更久遠未來的過去，你們是統一的，也是獨立的，是一體，也有兩面。”

“所以，你們在毀滅與新生之間，進行著不斷的循環，當未來成為了過去，那麽過去的過去，將死。當未來被過去孕育，現在正在過去的，也必將凋零。”

茱莉亞的聲音，在遲緩的時間領域裏，進行著不斷的回蕩。

同樣在她的聲音裏，那剛剛蘇醒，起初顯得憤怒，滿身抑郁與瘋狂的姐妹二人，竟然真的冷靜……甚至冷漠下來。

她們不再瘋狂，也不再怨恨。

正如同茱莉亞所說，她們最表層的是人性，隔在中間的是魔性，而底層的……卻是最不可捉摸的神性。

當時間在茱莉亞的硬幣下被拉長，人性與魔性都被壓制在了時間的另一端，神性擡頭顯化出其模樣。

“還是被你看透了！”

“你是時間的小偷，被你看透，也是理所當然。”

“那麽你來見我們，刺破我們的真面目，是想要乞求我們對你的寬容？”兩姐妹異口同聲地說道。

對於掌握了時間部分權柄的姐妹而言，茱莉亞這樣偷竊時間的行為，才是罪過。

至於彼此之間的仇恨，那只是一種行走於人世間的‘偽裝’。

此時，另外的交流，也在繼續。

“過去與未來……原來這才是雙生子的真相。所以你剛才是想到了這一點？”間客的同伴對間客問道。

間客回應道：“是！也不是！”

“我想到的是這個世界，而不是雙生子。”

“你不覺得，我們在與瑪麗相遇之後，先後遭遇的所有人，都有所隱喻嗎？”

間客的同伴仔細回憶了一番，然後震驚說道：“不錯！與純黑使者馬修的不期而遇，似乎象征著命運，茱莉亞就是不斷流失，卻又停滯的現在，老女巫是陳腐卻又心機深邃的既有規則，她渴望新生，抗拒死亡，卻又害怕改變與挑戰，她很矛盾，也很強勢，更自以為是，以為她的統治可以永久，任何存在都可以為她所用。”

“珍妮與安妮是過去與未來，她們相互影響，相互依存，卻又彼此虛幻，相生相殺。”

“那麽瑪麗是誰？”

“代表了普羅大眾？代表了人類的愚蠢和無知？以及可能存在的進步……甚至是進化？”

間客停頓了片刻，似乎也被這個答案驚訝住了，隨後才說道：“我想……你解讀的太多了。”

“珍妮與安妮是過去與未來，但是她們是不斷死亡的！”

“也代表著，過去的珍妮與安妮，已經死去了，現在活著的，只能算是她們的延續，她們的繼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