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結果說著要聯機的是五條這家夥, 第一個睡過去的也是這家夥。

溫暖的被爐給予了人無限睡意,在我終於和最後一門英語做對抗的時候,五條悟身子一歪就靠到我肩上睡了過去。

毛茸茸的白色短發掃在我脖子和臉上有些癢,他的眼鏡也因為這樣的姿勢被擠的歪斜到了一旁,掛在耳朵上搖搖欲墜,讓我順手摘了下來。

“夏油,把這家夥塞到床上去吧,”我擡手扶住他的腦袋以免他一腦門磕在桌板上——托他的福,這樣我要寫作業只能用左手了,順手戳了下另一邊的夏油傑,“穿成這樣還在被爐裏面睡覺要感冒——”

的。

右邊的肩膀也一沉,帶著涼意的黑色發絲順著領口絲絲縷縷地撒了進來,平穩的呼吸聲帶著些微沉重的安然吐出,潮濕的氣息黏在我的脖子上,讓我有些不自然地有點想摸摸那塊皮膚,顯而易見的這邊這個也睡著了。

好家夥。

我忍不住開始反思我到底寫了多久的作業才讓這兩個人一前一後地都等到睡著了,但是看了眼時間我也沒有寫到那種廢寢忘食的程度,怎麽就兩個人都睡著了。

——絕對是今天溫泉泡太久了的緣故吧你們兩個菜雞。

我看了眼還剩多少題,感覺好像很快就能寫完,又有些不想動彈離不開溫暖的被爐,幹脆把他們兩個的姿勢扶正,淡然自若地騰出手繼續做我的完形填空。

開什麽玩笑,男人哪有作業重要,當然是先寫完作業比較要緊啦。

反正在外頭睡一會兒還有被爐保護,應該不至於這麽快感冒。

這麽一想我就一點心理負擔就沒有了——雖然原本也沒有。

但是顯而易見就算我剛幫他們兩個扶正了身體,因為我本身就在寫作業肩膀肯定會不自覺地運動,而且他們也不可能一直維持這種別扭不自然的姿勢,所以結果就是一個睡著睡著就滑下去了,趴在我腿上睡的好像很安穩的樣子,一個得寸進尺地幾乎掛在我身上像找到了支架一樣,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撐起自己的脖子。

我面不改色盯著面前的作業本,非常自然地無視了腿上的腦袋和頂在我頭上的腦袋,在內心進行激烈的天人鬥爭,最後還是暫時隨便他們兩個去了。

把他們兩個拎回他們自己的房間還得走一段路,等我回來又得重新在被爐裏面溫暖自己,起碼得懶個十幾分鐘才能有動力繼續寫作業,但是馬上就要到十二點了——我今天必定要在十二點之前睡覺,把這個時間浪費在這裏實在是太不劃算了。

因此最後內心交戰的結果就是我暫時妥協了。

“……這裏不是這個語法。”

帶著困意的柔軟嗓音像一匹絹布溫柔地擦過我的耳廓,壓在頭頂的重量一輕,從身後繞過來的手臂就指了指我填空題上的錯誤。

然後這份沉甸甸的重量轉移到了我肩膀上,和我的頭發如出一轍的洗護用品香味從一旁鉆進鼻子裏頭,一時間我都有些分不清你我彼此。

“既然醒來了就不要靠在我身上了,你很重的。”

我將夏油傑掃到我脖子上的發絲拂到一邊去,又拍了下他的胳膊:“起開,你們兩個自己都沒點自覺的嗎?和我保持異性之間的距離啊混蛋。”

“是想在學弟面前表現出來嗎?”

夏油傑非但沒有起來,反倒圈住我的肩膀半個人的重量都壓在我身上,順手接過我的筆幫我劃了下語法:“反正我們之間本來就是這樣的,也沒有必要特地再拉開距離吧?表現的太刻意,硝子和夜蛾老師反而會奇怪的,更容易讓學弟看出來呢。”

“我還以為這個問題我們之前就已經說過了,在任務中的時候我就姑且不管了,在日常生活中倒是稍微給我有點距離感啊。”

我松開手看著他幫我劃好的語法,空出來的手不自覺落在腿上那顆白色的腦袋上撫摸,就像撫摸著盤起身體窩在我腿上取暖的貓咪一樣。

“不是保持的挺好的嗎,”夏油傑渾不在意的說,順手幫我把其他的錯題也標注了出來,“也就只有偶爾幾次而已——我們見面的時間可不算多,你依舊不升級的話,之後見面的時間只會越來越少。”

“畢竟我以後的目標只是留在咒高專當個老師,混個編制混口飯吃,可沒有你們兩個的野心。”

他們兩人的野心自然如同實力一般旺盛,少年膨脹的驕傲和侵略性讓他們兩人就像結盟的雄獅一樣肆無忌憚張揚著自己的無可匹敵的實力。只不過就如同五條悟能雲淡風輕說出他們是最強的一樣,這樣的侵略性也基本上被他們的強大所掩蓋,因此然他們兩人看起來沒有這麽有攻擊性。

但也只是看起來而已,這一點我心知肚明。

不然這兩個王八蛋怎麽可能像鬧鐘一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有三百六十天都在催我去考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