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4/4頁）

謝毓知道皇帝在跟他開玩笑，也半真半假地道：“臣慚愧，不過若是皇上打算征討逆賊，臣倒是可以幫忙寫寫檄文什麽的。”

沈映擺手：“算啦算啦，你就先回京吧，你祖父父親都在京城，你回去也好提醒他們多加防範。杜黨謀逆，京中到時難免會起動亂，你們能想辦法保全自身就是幫朕的忙，另外，若有忠直的臣子為了氣節寧死不屈，你也暗中幫朕提醒他們珍惜著點自己的命，等朕回京，還有許多用得著他們的地方。”

謝毓朝沈映深深一拜，“臣謹遵聖諭！想必皇上是謀定而後動，那臣就先回京，恭候皇上聖駕回鑾！”

沈映又看向淩青蘅，微微一笑道：“你也一起跟著回京吧。”

淩青蘅皺眉無不擔憂地道：“皇上這時候身旁應該需要更多的人手護駕才是，草民回京又能做些什麽？”

沈映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來，開玩笑道：“你功夫好，出入皇宮方便，朕出去打野發育，還指望你幫忙偷家呢。放心，會有用得上你的地方，回京安心等朕的消息就是了。”

淩青蘅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皇帝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是皇帝不肯把計劃全盤托出，他也不好追問，只能答應：“草民遵旨。”

最後，沈映深深地看了眼林徹，“林徹，朕知道你可能心裏還在怪朕下旨為你和昌平長公主賜婚。”

林振越忙幫兒子解釋道：“皇上明察，林徹他絕對不敢有此意！”

沈映笑道：“固安伯不必緊張，就算有，朕也不會責怪他。林徹，你就在這行宮裏繼續當你的羽林軍中郎將，只需要給朕記住一條，昌平長公主是朕的親妹妹，無論何時，朕都相信她。好了，其他人都出去吧，朕有事要單獨跟固安伯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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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青蘅聽從皇帝的吩咐無奈先回了京城，他回到京城沒多久，顧憫剛好也辦完了公務回京交差，剛走出北鎮撫司衙門就被淩青蘅截住。

淩青蘅將顧憫拽到了一條沒人的巷子裏，顧憫拂去淩青蘅抓在他手臂上的手，往旁邊退了退，恪守夫德地與淩青蘅保持距離，冷著臉漠然道：“你幹什麽？有話說話，別拉拉扯扯的。”

“呵，要不是事情緊急，你以為我有多想碰你啊？”淩青蘅眼睛不屑地往上翻了翻，“長話短說，皇上已經知道京裏發生的事，也和幾個臣子商議過應對之策了。”

顧憫眉心斂起，神色嚴肅起來，關心道：“皇上有何打算？”

淩青蘅攤開雙手坦白道：“不是很清楚。”

顧憫：“？”

淩青蘅皺起眉頭，仔細回憶了一下沈映說的話，“皇上說什麽……他要出去打野？發育？反正我聽得不是很明白，不過我猜他大概就是想玩金蟬脫殼這招，找機會失蹤，脫離太後的掌控，然後坐山觀虎鬥吧？”

顧憫聽完淩青蘅說的，也是似懂非懂，“你究竟在說些什麽？”

淩青蘅哂笑，雙手環胸搖頭道：“你別以為是我言不達意，而是皇帝跟我們說的就是這麽不清不楚，咱們這位皇上，疑心病重著呢，跟誰說話都是只說一半，另一半藏在心裏，誰知道他究竟是怎麽想的。”

顧憫不為所動，淡淡反問：“既然你也不清楚皇上的打算，找我又是為什麽？”

淩青蘅收斂玩笑之色，壓下嗓音沉緩地道：“我找你是提醒你，假如皇帝是真的打算金蟬脫殼，那就是你的一個機會。”

顧憫蹙眉看他：“我的什麽機會？”

淩青蘅眼中泛起一片肅殺的寒意，“試探今上到底是不是一個值得我們為之追隨效忠的明君的機會，徐公子，我想你應該也不想徐舒兩家之禍重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