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這條思路擴展開, 之前懷疑的點,似乎都有了答案。

淩初托著腮,懶怠地瞥他一眼, 想看看他還能放出什麽屁。

郎烈看著淩初的嘲諷臉, 心裏卻覺得肯定就是這個原因,篤定地說:“易家宴會上的事……畢竟沒有發生, 你也當場報復了回來, 總不至於因為這點矛盾,屢次找我麻煩,所以……”

“等等。”淩初用一種“這到底是個什麽品種畜生”的眼神看著郎烈, 冷聲問:“你管□□未遂叫小事?”

郎烈蹙起眉,對淩初的措辭感到十分不悅, 轉念想到對方不分場合發瘋的屬性, 沉默片刻,轉移重點:“這不重要,我現在和你說的是另一個問題。”

說到底, 他發自內心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淩初也不覺得奇怪,這樣的人她見多了, 擁有著常人沒有的權力或資本,便喪失基本的人性,高高在上, 藐視他人生命和人身自由。

所以, 對於爛到根兒裏的人, 永遠不要想著感化他, 最該做的, 就是讓對方失去引以為傲的一切, 回歸到他本該在的汙泥中。

每多看郎烈一眼, 聽他讓人作嘔的理論,淩初都覺得厭煩,她冷道:“這就是重點,即便你披了張似模似樣的豬皮,也掩蓋不了你沒被騸過的騷豬本質。”

“郎烈,你很清楚,你沒對我做什麽,不是因為你仁慈,而是因為我足夠厲害,這個理由完全不能用來掩蓋你騷擾別人、犯賤發情的事實。錯就是錯,我厲害,不是我原諒你的理由,他人柔弱,也絕不該成為被你肆意耍弄的借口。”

郎烈被淩初罵的臉色鐵青,他捏著拳恨不得砸在她臉上。

淩初知道郎烈不會因為她的話而知錯,可她就是要說出來。

既然選擇輕飄飄地用三言兩語掩飾自己的無恥,就別怪別人當面給你扒掉遮羞布。

“淩初!”

郎烈自覺對淩初一忍再忍,沒想到對方如此不給面子,他眸光愈發陰冷,說出的話也仿佛沾著陰氣,帶著說不盡的惡意:“你沒死在船上真是可惜。或者說,在更早前,影視城中的那一槍沒打死你,也很可惜。”

他發現采用和平談判或示弱政策,很難套出淩初的話,幹脆毫不掩飾惡意,撕破臉,想要激起淩初的怒意,讓她在憤怒下透出些他想知道的東西。

可惜淩初聽到這樣堪稱冒犯的話也毫無反應,只是掀起眼皮看看他,笑了下:“拍過□□、打破過吉尼斯“速度”記錄,比‘死’我不一定能贏,但比‘社死’,肯定是劣劣你更牛比。”

“……”

西服包裹下的胸膛劇烈起伏,郎烈感覺自己被氣的心絞痛要犯了,猛地踢開椅子,徑自走開。

助理拎著氧氣瓶姍姍來遲,揮手嚷嚷:“郎總,您的氧氣瓶到了,好不容易才買到的。”

他的聲音有點大,周圍的視線下意識落到這邊,讓郎烈本就氣到黑青的臉色更加陰沉難看。

他對這個沒眼色的助理不耐到極點,要不是對方在正式工作上的能力比較強,早就開了。

他怒著臉,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罵完後看著助理寫滿了“你在發什麽瘋?”的懵逼臉,心裏一堵,怒道:“你被開除了。”

“……”助理:“???”

郎烈說完轉身就走,身後的助理反應了好一會兒,沖上去在身後喊:“郎總。”

郎烈眉心緊擰,側身用警告的眼神看向他:“求我也沒用,我說出的話從不收回。”

“……”助理沉默幾秒,從兜裏掏出一張□□:“我是想提醒你,買氧氣瓶的錢,結工資的時候記得給我報銷了。”

“還有。”助理拿出包紙巾,仔細擦掉額頭的汗,慢條斯裏說:“‘普信男’的意思是,普通自信且心裏沒逼數,傻逼,我以前是罵你呢!”

郎烈:“……”

我踏馬……

一天內遭遇接連打擊,郎烈差點氣暈過去,一手捏拳,一手指著助理:“好,我看你是不想要離職工資了。”

“劣劣你到神州來賺錢,都不學學勞動合同法嗎?”讓郎烈吃癟的事,淩初當然要摻和一下,得得瑟瑟走過來,嗤笑道。

助理也不是吃素的,板著禮貌正直的臉,嚴肅地說:“雖然這些錢夠給您買骨灰盒,但我本人並不想在您的葬禮上隨份子,所以如果您執意克扣,我可以上訴到法院。”

郎烈不信邪了,嗤笑道:“那你就去試試。”

再不濟,他還能對付不了一個小職員?

郎烈撂下狠話,冷哼一聲,大步離開。

助理沒有再追,放下跑了好久才買到的氧氣瓶,坐到一旁休息。

淩.正道的光.初看看這位受到無妄之災的苦逼打工人,伸出了自己的正義之手:“如果郎烈真的拒絕支付工資,我可以幫忙。”

她說完拿出手機,和小助理互加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