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等等。”淩初挽著易韶準備離開, 張總忽然出聲。

他極快地看了賽勒斯一眼,又笑著看向易韶:“易小姐果然厲害,有沒有興趣再玩一局?”

易韶回眸看他, 低笑一聲,拒絕的十分幹脆:“沒有。”

周圍的噓聲頓起, 可和她又有什麽關系?易韶姿態優雅地站在那裏,絲毫不受外界聲音幹擾。

掛在臉上的笑容面具,終於裂開一條縫, 張總站起身走到易韶就坐的桌邊, 拿起她的牌,緩慢摩挲了幾下, 意有所指地說:“鄙人平日喜歡小賭幾把, 勉強也算賭場常客,易小姐賭術如此高超, 張某卻未曾聽過大名,倒是可惜了。”

幾乎是不要臉地按頭說易韶出老千。

張總隱晦的話, 通過最新開發的智能同聲傳譯器進入賽勒斯耳中,他又讓身邊翻譯解釋了一遍, 搞清張總的意思, 笑著走過來:

“不如易小姐再和張總比一次, 也好讓我們再見識一下高手的風采。”

三言兩語間, 張總和賽勒斯就打了個配合,在在場賓客面前做實易韶出千的罪名,就是為了逼她自證清白,再下場賭一次。

換做一般人, 即使不願, 礙於賓客們的噓聲, 也得硬著頭皮再賭一次。

但易韶和淩初怎麽可能讓他們如意,淩初歪頭看著兩人,扯開嘴角,露出一個玩味的笑,拉長音問:“查特頓先生似乎很驚訝?怎麽,是在賭之前就已經確定易韶不該贏嗎?”

這話一出,原本噓易韶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

對啊,賭之所以是賭,就是因為其不可預料性,再厲害會算的人,都會有失手的時候,你賽勒斯又憑什麽確定易韶不會贏?

在場人沒幾個傻子,他們來賭場玩,賭輸了是技不如人,自願賠錢,但這不代表他們願意被莊家算計。

賽勒斯笑意收斂,看向淩初時,眸中泛起厲色。

僅憑一句話,對方就讓形勢逆轉,把燙手山芋給扔了回來。

他以為自己對淩初足夠重視,沒想到還是不夠。

世上幾乎沒有一個賭場是完全幹凈的,這艘船也不例外,如果真的細究,哪怕他是船主人也無法承受這麽多賓客的怒意。

賽勒斯微垂著頭,向張總的方向側過一點,眼眸半闔,沒有說話。

張總會意,看淩初兩人一眼,他和賽勒斯有利益糾葛,也知道賭場的貓膩,清楚不該在此時激化大家對賭場公正性的懷疑,只能閉上了嘴。

賽勒斯只解釋幾句暫時壓下大家的懷疑,可看著淩初欠揍的臉,又沒忍住陰陽怪氣地說:“我只是驚訝於易小姐年紀輕輕,賭技就如此高超,不過轉念一想,能和淩小姐做朋友,自然遠非常人可比。易小姐果然厲害,不愧是易總的侄女。”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還特意看向易林深,那股子挑撥味,離了幾米遠都能聞得清清楚楚。

“查特頓先生謬贊了。”易林深淡淡回了一句,不辨喜怒。

場子冷了下來,賓客們的懷疑不可能被輕飄飄的幾句話壓下,下半場賭桌上的人驟然減少,就算有上桌賭的,也變得格外謹慎,不肯拿出大籌碼。

賽勒斯在心裏狠狠咒罵了淩初一頓,壓著怒火,正被等明天一起收拾。

另一邊,淩初贏得了籌碼就和易韶離開,準備享受待會兒的快樂,並不知道她們走後發生的事,也不關心。

按照船上規則,易林深和張總現在是易韶的東西,得和她們一起離開。

走出大廳,感覺到壓在身上的嘲笑視線消失,易林深用力拽了下領帶,叫住易韶:“你今天逾矩了。”

他沉冷的眸光泛著金屬般冰寒的色澤,可見是氣到了極點,對易韶說:“在3%的易氏股份到手,為所欲為之前,我勸你先想想能不能平安得到它。”

易韶微仰起頭和他對視,片刻後又側頭避開視線,正當易林深以為她怕了的時候,聽對方對他身旁的保安說:“找個特殊包間,把我兩個寵物捆好了放進去,我們待會兒去玩。”

保安:“……”

特殊?叔侄?還四個?!

要素過多,還是你們有錢人夠變態!

保安也要遵守宴會規則,拉著兩人直接進入包間,在此期間可憐的張總一句話都沒說上。

閑雜人等退下,回到房間,易韶終於有機會問淩初:“你到底要做什麽?”

剛才一番配合,完全是出於兩人多年的默契和本能,易韶根本不清楚淩初到底想做什麽,她皺起眉問:“你要讓易林深當附屬物?可要是我輸了呢?”

淩初丟給她一個“老娘怕輸?”的欠揍眼神。

易韶:“……”無話可說。

是她想多了,對她武力值max的姐妹來講,輸贏又有什麽區別。

過了一會兒,安保敲響兩人的房門,把特殊房間的門卡交給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