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濕潤的溫度在唇齒之間擴散, 男人叼著一片嬌嫩花瓣,仔細研磨品嘗,只覺得香甜軟糯, 回味無窮, 還想索取更多更多, 強烈的念想好似永遠得不到滿足。

綢繆纏綿,濃情蜜意, 將虞宛宛整個人緊緊包裹著,她身子漸漸燥熱起來, 炙熱的溫度好像要將人融化成一灘水。

待到齊風松開虞宛宛之時,她已是粉頸暈染霞紅, 雙眸霧水朦朧。

男人指尖劃過她沾著細汗的發際,將散亂的碎發撂至耳後,還久久與耳鬢廝磨,不舍分離。

只是,他很快察覺到,虞宛宛臉上身上實在滾燙得厲害, 像是烙鐵一般, 有些反常。

齊風擡起衣袖,將手背貼在她額頭上, 頓時凝神正色,漸漸皺起眉。

她發燒了。

在她身上雖然披著件鬥篷,可裏頭只有一件單薄的寢衣,這麽冷的天氣, 她還騎馬這麽遠趕來, 如何承受得住?

齊風趕緊褪去身上披風, 將她小小的身子裹住, 手臂圈在懷裏,輕聲細語,詢問,“你怎麽樣?”

虞宛宛一夜未睡,已是有點神志不清,半夢半醒,小手緊緊箍著男人的衣襟,含糊的說著,“別走可好……”

齊風握著她的小手,安撫,“我不走。”

隨後,便吩咐車夫返程,回去找大夫給虞宛宛醫治。

*

先前,虞宛宛跟沈雋先後騎馬離去之後,嬋兒便一直在寨門口來回踱步,心急如焚。

也不知姑娘那邊情況如何。

正當她望眼欲穿之時,山道上,沈雋騎馬開路,齊風的馬車踏著塵土,又折返回來,只是不見虞宛宛身影。

馬車漸漸靠近,還沒停穩,齊風便抱著虞宛宛,匆匆跳下馬車,直朝著寨門口走來。

身形高挑的男人懷裏,虞宛宛被披風裹得嚴嚴實實,緊閉雙眼,昏迷不醒,臉色也有些不太對勁。

嬋兒見狀,看出事情不妙,慌忙上去詢問,“姑娘這是怎麽了?”

齊風吩咐,“去找大夫。”

嬋兒也來不及多問,點點頭,便扭頭轉身,快步跑在前方,去把白大夫請來。

芳華居,正屋之內。

白大夫帶著白芨和嬋兒,正忙得手忙腳亂,一趟一趟用冰水洗過的帕子,不間斷的往虞宛宛額頭上送。

忙活了大概兩三個時辰,她身上溫度才漸漸降低下來,情況暫且穩住了。

此時,被褥之中,虞宛宛不僅衣裳濕透,就連床上也是被汗水浸濕了,旁邊照料的幾人也是累得大汗淋漓,頭暈眼花。

屋外,院內亭子裏,沈雋和齊風還一直等候在那裏。

沈雋眉頭緊皺,面色沉凝。

齊風雖帶著面具,看不清表情,眼神卻也是暗沉無光,手指不停在袖口來回搓動。

直到不知多久,白大夫開門走了出來。

沈雋趕緊上前,望著白大夫詢問,“如何?”

白大夫用手帕擦著額上的汗,交代,“寨主放心,表姑娘已經退燒了,只是一夜未睡,困乏得厲害,昏睡過去,待她醒來,用過湯藥,應該很快就會好轉。”

聽聞虞宛宛沒事,沈雋緊繃的面色,這才緩過來一些。

齊風雖坐在一旁不動聲色,卻明顯能聽出,面具之下,男人長噓一口氣。

也是後來,聽白大夫分析之後,二人才得知,是因為昨日虞宛宛去溫泉,渾身濕透,吹了冷風,不慎染上風寒,加之昨夜又是一夜未睡,病情加重,又是一大早,穿那麽點衣裳,騎馬下山追人,這才突發高燒,情況危急。

所以,究其原因,都是齊風害的。

若不是昨日帶他去溫泉,她也不會染上風寒,若不是不舍得他離開,也不至於一夜未眠,還穿得那麽單薄,一大早就騎馬出去追他。

要不是他,虞宛宛也不會這樣。

一想到這些,沈雋莫名來氣,全都怪在了齊風身上。

上去便是一把提起齊風的衣襟,一雙陰鷙駭人的眸子,死死瞪著他的眼睛,“宛宛對你一片癡心,百般示好,你怎如此不知好歹!”

先前,沈雋對齊風,因為有著救命恩情,一直是難得的謙遜有禮,今日為了虞宛宛病倒的事情,竟是翻臉不認人了。

齊風也沒想到,虞宛宛會突然病倒……

低下頭,略顯歉疚,“是我一時疏忽,並非有意為之,今後,定會好生補償她。”

沈雋冷哼一聲,“少在這裏虛情假意!你不是要走麽,趁她還未醒來,趕緊收拾東西走人,別讓我再看見你!”

說完,一把將齊風衣襟扔出去,便下了逐客令。

齊風後退兩步,卻是目光看向屋內,沉默片刻,不緊不慢,道:“齊某已經答應迎娶虞姑娘,又怎能擅自離去,失信於她。”

沈雋不屑,看向他的目光,竟是流露出些許殺意,“昨日你愛答不理,今日你高攀不起!

“你現在就是求娶,我還不想把她嫁給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