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世子白月光(8)(第2/2頁)

“我不知道姐姐在說什麽。”

景鯉冷嗤,“不知道?你不知道還勾引世子?不知道你還女扮男裝跟三皇子打情罵俏?”世子爺最近混在內宅,可謂是大開眼界,內宅婦人栽贓陷害一百零八式,他都記在小本子上了,鍛煉出了一雙火眼金睛。

少女大驚,“你說什麽?”

怎麽有人知道她跟三皇子的事?!

“你以為你幹那點事,能瞞的過誰的耳目?”景鯉點亮了宅鬥小天才的技能,相當不屑,“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怎麽在三皇子面前賣弄風情,也得給我守好那一條線,萬一弄出什麽珠胎暗結的醜事,連累到我家爺的頭上,準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榮妙娟被他罵得面色漲紅,然後仔細一想。

不對啊,她姐姐什麽時候變得如此粗鄙了?!

在家裏面她一向溫溫柔柔的,說得好聽點叫懂事,難聽點那叫懦弱,沒有一點主見。

面對陡然大變的“姐姐”,榮妙娟聯想自身的經歷,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想也不想開口,“你也重生了?!”

“……重生?”

景鯉眯起了眼。

周圍的女使也是面面相覷。

糟了!

榮妙娟的心沉入谷底。

她一氣之下,竟然攤了底牌!

“沒什麽,姐姐。”她勉強笑了笑,“是妹妹不好,惹姐姐生氣了,莫要放在心上。”

她草草找了個借口就走了,剩下景鯉在原地若有所思。

沒等他理出個頭緒來,又有人叫住了他。

景鯉轉過身,對上一張輪廓深邃的面孔。

……草。是一種植物。

“泥,對我有點木會。”

他躊躇了下,解釋那天的話。

“我,沒有把泥當成戰梨品,也不會賣泥。”

烏陵阿虜原是瞧不上京城的海棠牡丹,她們名貴卻嬌弱,經不住塞北風沙的摧殘,沒開幾日便枯萎了。

而在馬球場上,她艷烈似火,他對這女子一眼傾慕,內心湧起強烈的預感,她定是最適合他的女人。草原的規矩沒有中原那麽多,也不在意女子嫁娶一事,如果說非要說有那麽一條鐵律,那就是強者為尊。

雄性爭奪配偶的戰爭往往伴隨著掠奪的血腥,他遵循這條慣例,卻沒想到會嚇壞他的中原姑娘。

他不禁感到懊惱。

烏陵阿虜今日見了她冷淡神色,心中顫動三分,迫切想要讓人感受到自己的赤誠心意。

他剛要開口,被景鯉一句攔截。

“來解釋的是吧?”

世子爺往前伸了伸手,眼睛掠過暗光,“面具帶了沒?”

當著他的面挖墻腳,真當他的話是放屁不成?

烏陵阿虜愣了愣,回過神後,動作利落取出他煨在胸前的獸神器具。

他雙手捧著獻給他的中原姑娘。

景鯉冷笑,拎起面具,倏忽擡手。

“嘭——”

面具宛如一道流光,落到橋下的水流中。

眾女大驚。

烏陵阿虜眸色暗沉,渾身透著冷肅之氣。

“你也不看看你什麽身份,不過是鷹犬走狗,逗人發笑的玩意兒,也配同我說話?你要是識相,便趁早從我面前滾蛋,否則我告到公主面前,保準你吃幾頓板子。公主府可不會養吃裏扒外的廢物。”

景鯉撂完狠話就走。

不知過了多久,烏陵阿虜挪動雙腳,從橋上一躍而下。

蓮池濺起劇烈水花。

他撈回了那一張獸首面具,濕漓漓的,仿佛在哭。

烏陵阿虜扣緊面具邊緣,摁在半赤的胸膛。

青年一頭標志性卷發貼著臉龐,五官輪廓分明,水珠從額頭滾落,滑向鋒利的下顎。耳邊嵌著一枚雪青色的狼牙,在黑發中若隱若現。

烏陵阿虜指尖泛白,壓著胸口。

他錯了。

他以為她是特殊的,想來是大錯特錯。

那群小子說得沒錯,中原姑娘生在繁華盛世中,被追捧慣了,輕賤起他人的心意來,更是得心應手。她跟天子、公主等權貴有何不同呢?

同樣是仗著寵愛,肆意妄為,以中原血統沾沾自喜,仿佛他們塞外女兒就是低人一等的牲畜,不值得對話,不值得被愛。

四下寂靜,青年眼睛泛著滲人的兇光。

他晦澀低語。

“獸神息怒。有朝一日,虜定讓她哭著,向您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