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全後宮白月光(18)(第2/3頁)

他咽了口唾沫,紅了臉,“如果您覺得我還不錯,請給我繼續表現的機會吧。”

般弱忍不住想逗他,“你真的很好,可以自信點,直接向我提親。”

小夥子頓時臉紅脖子粗。

“提親?”

背後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

“我八年前,不是向你提親過了嗎?六禮、冊立、親迎、合巹、祭神、祭廟、覲見、頒詔、大赦、設宴,你忘了?”

酒樓小老板挺身而出,將般弱擋在身後。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家夥看著人模狗樣兒,怎麽大白天跟個醉鬼似的,凈說糊塗話兒,什麽祭神,什麽大赦,他當他是天子立後嗎。

般弱有點無語,這狗前任偷偷摸摸瞅他們約會呢?又在氣氛正好的時候蹦出來大煞風景。

也有可能是在炸她?

般弱扯住人,“咱們不跟瘋子一般見識,走吧。”

她突然的靠近讓小哥再度臉紅,結結巴巴噢了兩聲。

般弱沒走得了,她的胳膊被勾住了,捏得她生疼,“你跑什麽跑?你騙了我三年,還好意思跑?賈小姐?甄小姐,你化成骨灰我都認得出來——”

他直接掀飛了她的錐帽。

桃心髻,鳳尾裙,眉心嵌著半粒珍珠,眼目如萬千霞色。

燕弱衣一下子啞了聲。

她烏發依舊濃密,面目依舊年輕,像一株灼灼耀眼的桃樹,不像他,鬢邊已有幾縷銀絲。

“撿起來。”般弱直視著他,“誰慣得你這毛病,大庭廣眾之下掀人家帽子?”

燕弱衣氣得眼眶發紅。

“你跳河騙我,消失三年,剛才在佛祖面前,裝作不認識我,跟另一個男人卿卿我我去——”

“你撿不撿?不撿就讓讓,有的是人替我撿,別擋他的路。”

小哥也很上道,立刻彎腰。

“嗖”的一聲,燕弱衣仗著自己手長,搶到懷裏。

下午的日光並不猛烈,卻照得他陣陣發暈。曾經他以為再也不能睜眼的人,就這樣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般弱讓小哥先走,免得攪合進泥潭裏。

小哥欲言又止,給她保證道,“賈小姐,我在外頭等您,一炷香之後,若您不出來,我便來找您。”他是擔心她被欺負了。

這裏只剩下倆人了。

他舔了舔唇,壓著手裏的紗帽,仿佛還有她的香氣。

燕弱衣攥緊了,遞給她。

般弱沒接,看著他,“你沒發現嗎?我的紗帽被你壓壞了。你以前也是這樣,喜歡的,不喜歡的,都要緊緊攥在手裏,姓燕的,我說得夠清楚了,我一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你就不能識趣地滾遠點嗎?”

他竟然對三年前的對話記得清清楚楚,底氣不足反駁她,“你說,那是下一輩子——”

“這就是下一輩子,你的甄姑娘早就死了!”

“你沒死。”男人固執地說,“我很確定,你不是鬼。”

“總之我言盡於此,咱們就當一場孽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行嗎?”

“不可能!你休想!”

燕弱衣一口回絕,帝王專橫獨斷的暴戾逐漸浮現。

般弱知道就知道這狗男人沒這麽好擺平。

她捏著他的軟肋,擺出她的手,“這裏,這道疤,你沒忘吧?三年前,是你親手給我刻上!你那一箭,早已把我們夫妻之間原本不多的感情射得千瘡百孔。”

狗皇帝的倔脾氣也上來了,“你還有臉說,你跟奸夫謀我的國,殺我的臣,坐我的龍椅,你還想要朕當無事發生?!”

“我怎麽沒臉說?我們都和離了,那張紙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各自好自為之你懂不懂?怎麽,就準你一夜寵一個妃子,夜夜笙歌還不滿足,扮成小太監跟小宮女親親熱熱,我就非得給你守身如玉從一而終啊?你配嗎?”

她當了三年的包租婆,罵功見長,把人噴得狗血淋頭。

他氣焰頓消,偃旗息鼓,呐呐地說,“我沒寵幸她們,是、是錦衣衛他們做的。”

這三年時間太長,他反復悔恨著當日的決斷,想讓她回到身邊的渴望壓倒了一切憤怒與不甘的情緒,燕弱衣壓了壓嗓,低聲下氣去拉她的手,“你要是不喜歡,我讓她們都走,後宮只剩下我們兩人好不好?”

般弱就像是吃飯吃到沙子的顧客,一個勁兒挑他的刺。

“你這個人還有沒有良心啊?你把她們接到後宮,又讓其他男人盡丈夫的責任,現在你竟然還要趕她們走?!”她滿是失望,“自從你回京以後,你就不再是我的竹馬哥哥,你心腸歹毒,反復無常,都說伴君如伴虎,人家那是伴了頭惡鬼。”

般弱就差說“你個渣渣你配不上本綠茶仙女”這種狠話了。

燕弱衣沒吭聲。

他就是這樣的家夥,沒什麽可反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