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老公(第3/3頁)

吃了飯收拾好餐桌,天色已經暗下來。

余惟去浴室調好水溫,將浴缸放滿,起身時再次跟扶著門框站在門口的溫別宴確認一遍:“宴宴,你確定自己可以嗎?”

上次男朋友洗澡洗到睡著水涼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同樣都是發情期期間發生的狀況,他總覺得放心不下。

“可以的。”溫別宴向他保證:“放心吧哥。”

“那好吧。”余惟叮囑道:“要是有什麽事一定第一時間叫我,還有,現在氣溫也不高,千萬別又在浴缸裏睡著了。”

似乎想到什麽,溫別宴眸光微動,抿了抿唇乖乖點頭:“好。”

余惟帶上浴室門出去了。

溫別宴在浴室中央盯著浴缸站了一會兒,不知是因為溫度被熱氣蒸得太高還是什麽別的原因,臉頰很快爬上一層淺薄的緋色。

擡手揉了揉耳垂,先在洗漱台洗好臉,又彎腰試了試浴缸裏的水溫,方才脫/了衣服赤腳踩進去。

溫熱的水漫過小腿,直到另一只腳也跟著踩進來時,他才發現自己實在高估了自己現在的狀況。

支撐他站立的力氣在被發情期抽去大半後叫溫水一浸流失更多,加上浴缸底部濕滑,他手從一直虛扶著的洗手台收回的同時猝不及防腳下一滑,站立不穩直接摔進浴缸——

撲通一聲,濺出一地水花。

“......”

水呼呼漫進耳朵的時候他還懵著。

門被砰地推開,守在外面的人幾乎在聽見動靜的第一時間就沖了進來,被眼前的場景嚇的心驚肉跳,半跪在浴缸前眼疾手快將他拉出水面。

“宴宴?!沒事吧?!”

焦急的聲音順著混著水聲嗡嗡作響的耳膜傳入,溫別宴嗆了兩口水,抓著他的手臂閉上眼難受地咳了一陣,才啞著嗓子氣弱道:“我沒事。”

果然發情期的男朋友真的不讓人省心,離開視線一下都不行。

余惟留他一個人洗澡本來心裏就懸懸的,中途還出這一遭,這下更放心不下了。

“宴宴,要不還是我幫你吧?”

溫別宴嗆完了也咳完了,抹掉臉上的水珠擡起頭,對上余惟憂心忡忡的目光,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現在是什麽情況。

整個人頓時一僵。

抓著余惟的手立時松開改換到浴缸邊沿,瘦削的肩膀微微一縮,整個人躲閃著往水下沉了兩分。

“不用,我剛剛只是不小心......”

他指節用上了力氣,眼簾顫得厲害,眼神躲閃,肩頸緋色更重:“哥,你出去吧,不用幫我。”

細微的動作沒能逃過男朋友的視線。

所謂弄巧成拙就是如此,原本一心擔憂他身體的余惟注意力就這麽被帶偏了。

目光落到半浸在水中精致漂亮的鎖骨上,往上是沾著水珠的單薄肩膀,細瘦的脖頸,透紅的耳垂......

最後對上濕漉漉眼角泛著潮紅的一雙眼睛。

最要命的是腦子裏的磁盤神志自動為他調出了上一次,在同樣的場景同樣的情況下,看過的更加直白沒有遮掩的場景.....

余惟成了這個浴室裏第二只熟透的蝦。

喉嚨一陣發緊,喉結也跟著上下滾動一圈,眼神從最開始的毫無雜念逐漸變得飄忽。

“宴,宴宴......你確定自己一個人,真的可以嗎?”

他說話時眼睛將能看的地方都掃了一遍,就是不敢看眼前的人。

“我可以的。”

敏銳捕捉到氣氛的變化,溫別宴語氣有些急促起來,縮著肩膀再次向他認真保證:“哥你快出去吧,有事我一定會叫你的。”

余惟知道自己不能不能留下了,但是又實在怕他一個人再出什麽岔子。

艱難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擔憂壓過其他一切雜念:“這樣吧宴宴,我就守在一邊,保證一眼也不看你,等你洗完了,我再抱你出去。”

他越想越覺得這個方法兩全其美,卻不知道某個字眼已經在無意間觸到了溫別宴敏感的神經。

某些畫面越是不想回憶就越是止不住在腦海浮現。

曾經那個不著/寸坐在浴缸中張開手臂要人抱的自己終於還是被無比清晰呈現眼在前,心口漫上一陣難以描述的復雜情緒,甚至連手心都在過電一般發軟。

“哥,真的不用!”

徒勞的言語抗拒並沒起絲毫作用,甚至仿佛已經被對方無意識屏蔽。

所謂自作自受,頭一回被自己做下的事逼得六神無主。

眼見他站起來真的打算背過身守在一邊,溫別宴伸手晚了一步沒能拉住他,急了。

為了引起他的注意,某些潛藏在意識深處;連他自己也不曾發現過的稱呼不經大腦脆生生脫口而出: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