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別扭的撒嬌(第3/4頁)

奇奇怪怪。

余惟心道,沒多在意,剝了糖紙把糖投喂給某個低血糖而不自知的小朋友:“來吧小草莓,給哥哥笑一個。”

溫別宴咬住糖,使壞故意在他指尖也咬了一口,糖在舌尖化開,說話也變成了甜糖味。

“少年,小心投喂,這顆草莓會咬人。”

還很挑,專咬喜歡的人。

...

這學期已經過了一半,天氣漸漸回暖,高二準高三的學生們得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學習上,參加了社團或者學生會的成員也要陸續退出了。

相比社團的隨意性,學生會要麻煩很多,還得寫個工作總結和心得報告在退出那天會議上宣讀一遍才算功成身退。

溫別宴和其他幾個成員在第一批時便提交了退會申請,宣讀時間安排在兩周後的總結會上,比半期考還要靠後些,拖沓得有些麻煩,無奈規矩在,除了遵守別無他法,唯一稱得上好的,大概就是預留了充足的時間給他們寫宣讀稿了。

學校還算有良心,雖然體育課相比高一時排課減少了幾乎三分之一,但也明確規定了體育課任何其他科科任老師不得占用,給他們這群每日受試卷習題轟炸的苦逼的準高三留了一口喘氣的時間。

在操場集合完畢,體育老師依舊順手點了最高個的余惟去器材室拿運動器材,溫別宴理所當然跟在他後面一起去。

有些事情真的很容易觸景“生情”。

溫別宴才靠近器材室,腦袋裏的自動放映機就開始呼啦轉動,某些羞於面對的畫面像是過膠片一樣飛速在眼前閃過,尤其是推門進去看見角落裏散落滿地的乒乓球,畫面從流暢直接轉為高清。

余惟走在前面按照同學們的意願用兜網裝了兩副球拍和羽毛球,然後是乒乓球,足球,挽個圈系好了回頭一看,宴宴抱著兩只籃球正盯著角落裏的乒乓球發呆。

“宴宴,看什麽呢?”

余惟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除了一地的乒乓球什麽也沒發現,就問:“你是不是想——”

“不是!”溫別宴迅速打斷他,像極只受驚的貓咪:“我什麽都沒想!”

“真的嗎?”

余惟狐疑地看著他泛紅的臉頰,目光躲閃,睫毛顫成了躍躍欲飛的蝴蝶,明顯不是沒事的模樣。

“真的沒什麽。”溫別宴心虛地別過臉不看他,一心只想快些離開這裏:“哥,我們快出去吧,別讓同學們等太久。”

余惟沒動靜。

看看難得緊張的宴宴,又好奇地看看那堆乒乓球,擡手摸了摸下巴,某些潛藏在記憶裏的畫面呼之欲出——

“哥。”

這回溫別宴的聲音幹脆響在耳邊。

余惟轉頭,男朋友不知何時回到了他身側。

大概是不太習慣了,刻意放軟的清冷嗓音帶著些不自在的別扭,像示弱的求饒,但無意流露出的撒嬌意味更重。

“這個有點重......勒得我手疼。”

這句話說完,只是磕磣地拎了兩顆籃球的溫別宴臉更紅了一個度,雙耳也開始悄然發燙。

但為了打斷余惟的思緒不讓他想起來,只能硬著頭皮忍下。

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面他掌握了精髓。

無論是撒嬌還是賣慘,只要發起人是他,那就是掐住了余惟的命脈。

或者幹脆一點,他整個人都是余惟的命脈。

注意幾乎立刻就被轉移了。

男朋友身嬌體貴,怎麽能幹這種重活:“宴宴你給我,我來拿。”

他終於不再看那個萬惡之源一般的角落,溫別宴悄悄松了口氣,把籃球給他之後怕他又會想起來繼續死磕,咬了咬牙故技重施拉住余惟的衣袖:“哥,這裏面好悶,我有點頭暈......”

“!”

再沒有多停頓一秒,余惟立刻反手牽住男朋友飛快離開了這個讓他不舒服的地方。

“那趕緊出去,呆久了更難受。”

“這裏常年不開窗,確實空氣都不新鮮。”

“宴宴下次你別來了,我一個人過來就行......”

余老父親又開始念念的絮叨了。

溫別宴臨出門口時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角落裏兩個緊緊擁抱的少年已經只剩下虛影,而當時咬疼了他的男孩正習慣性以保護的姿態將他整只手包裹在掌心,觸覺溫暖而幹燥。

腺體似乎還記得第一次被標記的感覺,一如現在的他一般,縮在衣領裏悄悄發燙。

把器材拿到集合地點發下去,溫別宴口渴去買水,余惟遠遠聽見籃球場上有人在喊他,望過去,錢諱成翰那群吃現成的懶鬼連球都沒拿,已經在場地上等著他了。

一聲嗤笑,將唯一剩下沒人領的籃球抱起來熟練地轉在指尖朝他們走過去。

“我把你們當兄弟,你們這是把我當爹了啊,連個球都要等著我給你們送過來。”

“能者多勞嘛。”錢諱厚著臉皮笑嘻嘻道:“快來快來,這個場地我們已經占下了,來打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