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危險(第2/4頁)

“不是我說,有你這樣麽,天都沒黑盡就叫人出來吃宵夜?”

“所以你吃晚飯了嗎?”

“吃了啊。”

“那我說叫你出來吃宵夜有麽麽問題?”

“......”

講歪理張望說不過他:“行吧,宵夜就宵夜,反正我又不是吃不下,不過這個點吃宵夜是真的冷清啊,人都沒有幾個,跟包了場一樣。”

“包場還不夠你樂啊。”

“宵夜又不是看電影,包麽麽場,就是熱鬧才有意思。”

余惟悶悶哦了一聲:“那你多吃一會兒,人就多了。”

直至此時,張望總算發現這位兄弟興致不高了,放下杯子搓搓手,嘿了一聲:“你咋了,有心事?”

心事這個詞真的是娘們唧唧。

余惟本來不想承認,可是轉念一想他也找不出別的詞描述現在的心情,沒辦法,只能默認。

“稀罕了,你有麽麽心事?”

二哈也有了煩惱,張望好奇得不行:“你準備麽麽時候跟我說?是先喝兩杯醞釀一下氣氛,還是開門見山直接來?反正我都行,看你!”

“......”

這人興致勃勃的樣子,余惟扯了扯嘴角,突然有點後悔叫他出來了。

外面除了他們,還有另一桌人也在吃飯。

一行四個,都是膘肥體壯的大漢,在他們倆來之前已經吃了有好一會兒,一個個喝酒喝上頭,臉紅脖子粗,說句話就要拍一把桌子,嗓門扯得賊大,照著耳朵來一下估計直接能把人吼出耳鳴。

余惟本來還想叫點兒酒消個愁,現在看了他們喝多撒酒瘋的樣子,就不想喝了。

算了吧,光吃飯也挺好。

他現在就一留守兒童,喝多了回去還沒人照顧,雪上加霜,更淒慘。

菜端上來了,余惟悶頭就吃,一句話不多說。

張望也不催他,有一筷沒一筷地往嘴裏塞著,偶爾手機信息提示一聲響,就放下筷子一件甜蜜地回消息,春心蕩漾的表情,不用猜也知道電話那頭是誰。

余惟現在失意得不行,看見他這樣子真是礙眼得要命。

相對無言吃了半天,天色完全暗下,周圍的空位也逐漸都被填滿,張望還沒有搭理他的意思,自顧自對著手機笑得燦爛,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就是單純出來蹭個宵夜。

回復完了,樂呵呵重新拾起筷子正準備繼續吃,叮零又是一聲響,余惟臉都綠了。

憤憤拍下筷子:“有你這麽當兄弟的嗎?”

“啊?”張望咧著嘴跟他說話,眼睛還盯著手機挪不開:“怎麽就不能像我這麽當兄弟了?”

余惟瞪著他:“我這麽慘了,你還有這麽大張旗鼓在我面前秀恩愛,良心呢?”

“怎麽就慘了?”張望不解:“你競賽不是剛拿第一名了麽,再說我就回個消息而已,你又不是單身狗,我能秀到你?”

余惟臭著臉沒說話。

沉默來得莫名其妙,張望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皺起鼻子微微後仰:“幹嘛,你分手了?”

余惟仍舊不說話,只是似乎被戳到痛腳,臉色更臭了。

張望嘶了一聲,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我去......不是吧,真分了?”

“還沒。”余惟悶著嗓子沒好氣道:“不過預訂了。”

“?”

這人今天古裏古怪的,張望覺得跟他聊起來有點兒費勁:“麽麽叫分手預定?你發明的新詞兒?”

余惟默了許久,將手擱在桌面,指著自己的鼻子:“來,我問你,你看我跟宴宴現在是不是特別好?發現特別順利,順利得跟畢業了就能領結婚證一樣?”

張望順著他的話點點頭:“是啊,不過這樣不是很好?你現在不是很喜歡學神嗎?”

“好麽麽好,就是因為喜歡,所以才不好啊。”

余惟聲音落下來,空空蕩蕩的,跟他心情一個樣:“再順利都是假的,宴宴還沒有恢復記憶,他只是混亂了,才會暫時把我當他男朋友,等他恢復記憶,我就沒了。”

張望說:“可這不是還沒恢復麽?”

“我居安思危不行嗎?”余惟擼一把頭發,煩躁道:“反正都是遲早的事,宴宴又不可能一直這麽失憶下去,就算現在沒恢復,總有一天也會恢復,可能是明年,也可能是明天,誰能說得準?”

確實是這個道理,張望也懂,不過余惟的顧慮來得這麽突然,他就不太懂了。

“我說,你們這戀愛也談了這麽久,怎麽現在才想起來這個,你之前不還挺開心的麽,我都以為你已經想好解決的辦法了。”

“能有麽麽辦法,又沒有一條法律說了可以保障被迫談戀愛的人不會被分手。”

余惟低頭盯著面前的水杯,神色落寞:“之前就是缺心眼瞎開心,能在一起就樂得找不著北,現在沒那麽瞎了,總擔心明天一覺醒來,宴宴就會不再願意對我笑,不再跟我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