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心疼

哥...哥...

好不好...好不好......

操。

純情小處A余惟什麽時候遇到過這個陣仗?

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猛吸一口氣,嗓子發緊,喉結上下滾動一圈,心尖尖都被他喊得發麻了。

遊戲裏的壯漢停在原地再次被對面錘爆,錢諱急得要死,眼睛騰不出來,就用手肘去拐余惟:“余哥你卡了還是串了!趕緊的關鍵時刻,上啊!”

錢諱的催促現在在余惟這兒就是左耳進右耳出,因為在他開口的同時,溫別宴攥著他衣袖的五指又微微收緊了些,指尖泛白,呼吸有些急促,帶著小心翼翼的懇求。

“哥......”

要命了。

“余哥!你搞什麽呢!怎麽還不動,都被壓進泉水——”

錢諱話還沒說完,身邊的人忽然扔下鼠標騰地站起來:“壓就壓吧,不打了,空了幫我關個機。”

說完不等錢諱反應過來,翻出座位直接帶著溫別宴匆匆離開網吧。

“......”

錢諱人都傻了,看看兩人並肩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又看看屏幕裏因為缺少了主要戰鬥力被垂得爬不起來的自家隊伍,後知後覺發出一聲不可置信的慘叫。

“我尼瑪,這什麽情況啊?!”

張望跟他比起來就要淡定多了,收回目光,默默將自己的治療裝備換成攻擊裝,隨便拉了個路人頂上余惟的位置,進局重開。

“淡定點少年,別嚎了。”

錢諱點擊確認,越想越想不通:“不是,這算怎麽回事,才坐多久啊,怎麽說走就走了?我們這馬上都要贏了啊。”

“男朋友重要還是遊戲重要?”張望扭頭看他:“同比一下,要是你的雅雅現在給你打電話讓你去陪他,你去不去?”

錢諱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個理,可又不完全對:“不一樣啊,余哥又不是學神真的男朋友,就假裝的,想趁機整整他而已。”

“年輕人,你還是太嫩呐。”

張望勞神在在嘆了口氣:“你得知道,這個世界可是很奇妙的。”

尤其對象還是天性相吸的一A一O,一個堅定相信對方是自己親密無間的愛人,在這種情況,任何的不可能,都很能變成可能。

要不信,等著瞧唄。

溫別宴被余惟帶網吧,往外的空氣蜂擁進肺裏,總算緩和了滿腔憋悶,面色也沒有方才那麽難看了。

余惟擔心地觀察著他的臉色,不放心,問他:“你怎麽了啊,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溫別宴搖搖頭,下意識摸了摸脖子:“不用,只是腺體有些不舒服。”

“腺體不舒服還叫沒什麽?!”

余惟面色一緊,立刻就要去看他的脖子,擡手時才發現兩人的手還緊緊牽在一起。

Omega的骨骼比Alpha小了一圈,指尖微涼,觸感細軟,骨節分明,微微一曲,就被他以完全掌控的姿態輕而易舉握在掌心。

“......”

余惟有點晃神了。

眸光不自在地閃爍幾下迅速放開,欲蓋彌彰地撇過腦袋查看他的腺體,還好只是有一點發紅的跡象,沒什麽大問題。

“帶阻隔劑了嗎?”余惟幫他把衣領拉上去:“噴點能好一些。”

溫別宴說沒有,他今天早上已經噴過了,也沒有想到放學還會在外面逗留這麽些時間。

余惟四下看了一圈,正好發現不遠處有家藥店,眼睛一亮:“走走走,我帶你去買。”

溫別宴點頭,在余惟轉身之際忽又擡臂拉住他的衣擺。

見他疑惑轉身看過來,眼神澄澈地望向他,睫毛幾顫,曲了曲手指輕聲問:“這裏沒有認識的同學,你,不要牽著我嗎?”

少年用清冷的聲線直白地說出自己小小的期望,只是因為對象是他,所以帶上了不為外人知的柔軟,嘴角不自覺緊張地抿著,眼裏閃爍著微弱的期待。

陽光從他發梢跳下來,劃過眉梢和鼻梁,摔在地上濺出燦爛的金光。

余惟覺得似乎有只小鹿在他心坎上撞了一下。

可惜沒有成熟的鹿角都是軟軟的,撞得非但不疼,還撓得人心癢癢。

這,這小孩兒怎麽老是這樣啊?

余惟暈乎乎地想,為了出這口氣,他犧牲真是太大了。

動作笨拙地把這只小鹿的手重新攥進掌心,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好,好了,快走吧,買完去吃飯,都快餓死了。”

餓到說話都磕巴了。

幹燥的掌心包裹著微涼,余惟悄悄動了動指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對方淺淺突出的骨骼。

原來牽手是這種感覺啊。

悻悻摸摸脖子。

噯...好像確實比跟錢諱那個傻逼勾肩搭背的,舒服多了。

男朋友人高腿長,走起來腳下生風,校服外套被吹得起微微揚起,迎著陽光的半邊臉上都是暖洋洋的味道。

溫別宴眨了眨眼睛,低頭往兩人緊緊握在一起的手看了眼,悄悄彎了下唇角,提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