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宴宴

溫別宴傷情不嚴重,住院只一周便回了家。

在家休息的幾天裏溫爸爸溫媽媽都請了假在家照顧他,確定他是真的沒有什麽大問題了,才敢完全放心下來,只是飲食起居上也不敢松懈。

溫別宴現在的情況在他們眼裏就如同是大病初愈,需要好好養著補著,才能更好更快的恢復如初。

臨上學的前一天,在晚飯吃完又被溫父溫母盯著喝完一整碗鯽魚湯後,溫別宴終於被允許離開餐桌回房休息。

“今晚就別看書了,早點睡,明天早上爸爸送你去學校。”

溫別宴正想點頭,又聽溫媽媽道:“你還送?這回就是你送出來的禍,再讓你送我可不放心。”

說著用筷子另一頭往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安份去上你的班,我送阿宴。”

溫爸爸下意識縮了下肩膀,試圖跟溫媽媽講道理:“我車老老實實開在路上,遵守各項交通規則,怎麽能說是我送出來的禍呢,疲勞醉駕的人不是我,我也是受害者。”

“這我不管,反正我有陰影了,讓你別送就別送,廢話怎麽那麽多?”

“好好,不送不送。”溫爸爸笑著舉手投降:“你來,那我去給阿宴切個水果總可以吧?”

溫別宴想說不用,他吃不下了,就被溫媽媽催著回房間:“他要切就讓他切,不管他,你快去洗漱收拾,吃完水果早點睡覺。”

溫別宴只得乖乖點頭轉身回房,洗完澡出來時一小盤切好的水果已經被插上牙簽擺在書桌上,旁邊放著他的手機,屏幕上有幾點不小心撒上去的水珠。

溫別宴帶著一身水汽拉開椅子坐下,扯過一張衛生紙將水珠擦幹凈。

盯著屏幕看了一會,還是解鎖打開電話簿。

可惜翻了一遍沒找到人,才想起來他好像是換了新號碼還沒來的存。

隱約記得車禍前一天他們是通過電話的,翻到通話記錄找到存進聯系人,隨後,手指在按下撥號鍵時停留了好一會兒。

要打過去嗎?他蹙眉想。

已經好幾天了,余惟一個電話一個信息都沒找過他,應該是還沒有消氣的吧?

現在打過去,他會不會依舊不理他?

而且在電話裏道歉,是不是很沒有誠意?

可是他是真的有些想他了。

溫別宴猶豫著,最終還是被想念打敗了顧慮。

打吧,只要說兩句話,聽一下他的聲音就好,等明天見了面,他再好好跟他道歉。

嘟......嘟......

“喂?哪位?”

余惟正打遊戲上頭,電話鈴響起順手就接起來,連來電顯示也沒看,一邊啪啪敲著鍵盤控制人物戰鬥,一邊問來電了是誰。

團滅了一窩小怪也沒得到對方回應。

余惟疑惑地看了眼來電顯示,一串號碼,有一丟丟眼熟,名字沒存,不是他通訊錄裏的人。

“誰啊...打了又不出聲......”

余惟嘀咕到一半,忽然靈光一閃,飛快退出通話界面打開微信翻到和方曖的聊天記錄,兩個號碼一對比,一個數不差。

前幾天在醫院見鬼一般的經歷還歷歷在目,余惟搞不清這人現在是正常了還是沒正常,摸著下巴仔細斟酌了一下語氣:“大學神?”

沒有回應,通話時間一秒一秒往上跳。

余惟鼓了鼓腮幫又壓著語氣問一次:“是你吧?打給我幹嘛?”

對方還是不說話。

嘶,搞什麽?

余惟一腦袋問號:“有毛病,打過來又不說話,你該不會是在夢——”

嘟嘟嘟...

一串忙音響起,對方掛斷了電話。

“......”

余惟對著手機幹瞪眼,半晌,憤懣地將手機扣回桌上。

操。

這狗逼,大晚上逗他玩呢!

而與此同時城市的另一端,匆忙掛了電話的溫別宴垂眸看著手機裏的備注,神色低落。

果然,他的男朋友還在生氣。

怎麽辦呢...

***

溫別宴想了許久沒有想出個結果,連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被溫媽媽送到學校,囑咐一路讓他注意身體別逞強,一有不舒服就立刻給她打電話,她隨時可以過來接他回家。

溫別宴一一應下,讓溫媽媽放心。

剛到教室第一眼就是朝他後排的位置看去。

余惟看樣子已經到了有一會兒了,姿態散漫坐在那裏也不看書,只管盯著褲襠玩遊戲。

溫別宴眸光微動,抿著嘴角提步走過去。

教室裏人還沒到齊,大家都在位置上做自己的事情,背書,讀單詞,跟同桌聊天,或者悶頭奮筆疾書抄作業。

最先發現溫別宴的人是魏嘉。

小喇叭名不虛傳,毫無預兆一嗓子嚎出來能把人嚇一跳:“學神!你回來啦!”

說著立刻放下筆蹦噠過來繞著溫別宴打量一圈,險些喜極而泣:“是完好無損的學神大大,謝天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