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想不想娶媳婦?

新娘子的性格很開朗,人長得也很標致,凡是見過的嬸子都說這個媳婦娶的好。

楚母和沈秀娘也到裏面看,看了新娘子出來後,楚母一直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楚辭,看得楚辭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娘,怎麽了?您老怎麽這樣看著我?”楚辭被看得受不了,直接問了。

“小二……阿辭啊,你有沒有想過,先成家,再立業啊?”楚母小心翼翼地開口試探。

從他娘叫他阿辭起,楚辭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果然不出他所料,這一開口就是重磅。

“娘,咱們不是說好的嗎?最早也要等我考上舉人再提這件事嗎?”楚辭記得原主十六歲時就有媒婆上門來提親事,那時候原主又羞又怒,直接當著媒婆的面就說一定要等考上舉人才會談兒女私情。

那媒婆被他下了面子,心裏一直不舒服,今年見他落了榜,去外面說媒時話裏話外總會帶出來一點。幸好楚辭才名遠播,即使他這次失利,也沒人不看好他。

俗話說五十少進士,楚辭才十九歲,日後大有可為,誰家閑話說不得,非說楚家的。

“可是……你那時候年紀小,現在你也大了,看見別人娶媳婦,你真不眼饞?”最後一句話,楚母是壓低了聲音說的,說完之後她覺得自己老臉都臊紅了。

楚辭哭笑不得,“娘,您說什麽呢?我一直醉心於學業,哪有心思想那麽多東西。”

這話說的不錯,不論是原主還是楚辭自己,好像都有些走冷淡風的意思。原主還可以說是沒見過多少女人,楚辭就不一樣了,他見過的美女有如過江之鯽,數也數不清。但楚辭不止沒有下手去撈,還差點把自己搞成婦女之友,這就讓人有些奇怪了。

楚辭對外界的種種猜測都不以為然,他覺得,他不談戀愛只是因為緣分還沒有到罷了,等緣分一到,他和另一半就會像是兩片雙面膠一樣,撕都撕不開。

楚母看上去有些遺憾又有些放松。遺憾的是現在看不到楚辭娶妻生子,放松自然是因為她家現在條件太差了點,想要娶個好姑娘,怕別人也看不上她們家。

兩人坐在一起說了會話,酒席就開了。

因為桌子有限,第一波就讓他們那邊送親的人吃了,楚辭做為村裏唯一的秀才,又是這次寫禮簿的,也有幸坐了第一波酒席,位置就排在他們村村長下邊。可見一個文化人的地位有多高了。

楚辭生在那樣的家庭,從小就被帶著去這個科研會,那個討論會的,那裏人才實在多,懂得說話藝術的當然也不少。楚辭情商本就高,又被他們這樣一熏陶,嘴皮子別提多利索了。

酒桌上無論誰和他說話,都能開開心心地坐回去,心裏只覺得這楚秀才不愧是個秀才。瞧瞧人家這個人品,看看人家的相貌,聽聽人家的談吐,和他同一輩的都被比到地底下去了。

楚辭不準備低調做人,橫豎他這個靶子已經豎起來了,還不如豎的高點,讓他們只有仰視的份,到時候也就失了和他攀比的心。

他懷疑原主上次就是著了別人的道了。那個姓萬的考生原主原本不熟,可就在鄉試的前幾天,那人卻十分殷勤的對待原主,事事都以原主為首。

原主性格單純,被他哄騙幾句就和他稱兄道弟,還把自己的一些心得,答題技巧教給他。可惜那人根本就無心向學,對這些只是敷衍,只一心攛掇原主出去玩。

原主雖單純,但輕重緩急還是分的清的,於是便婉拒了他的要求。沒想到那人竟然會做出作弊這種事,還連累了原主一起倒黴。

原主出來後只知道自怨自艾,從沒想過這大概不是運氣不好的關系,而是有人故意要陷害他。

楚辭不知道是誰,但這不妨礙他提高警惕。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他等著揪尾巴那天的到來。

酒席熱熱鬧鬧了一天,日下黃昏之時,何大娘歡歡喜喜地包了一個紅包給楚辭,感謝他今天的幫忙。

楚辭笑著接過,又說了幾句“百年好合”之類的好話,哄的何大娘眉開眼笑的。這話雖然別人也說過,但哪有秀才公開口來的吉利?

酒席過後,淅淅瀝瀝下了幾場秋雨,天氣一天比一天要更冷許多。楚辭早早地套上了夾襖,感受南方寒冷天氣的魔法攻擊。

他開始想念他的炕,想念他的暖氣,想念那個能大冬天光著膀子坐在屋裏吃冰棒的時代。

南方的冷是濕冷,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寒冷。這種冷是無論你穿多少件衣服也無法抵禦的。

楚辭常常睡到半夜突然冷醒,腳蜷成一團恨不得塞到肚子底下去。

要不是現在點火盆實在太早了,楚辭都想點著火盆睡覺了。

楚母見他最近兩眼青黑,精神不振,心裏很是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