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繼續教朕侍寢

第二日,沈辭便出了禦書房,趙殷他們沒有攔下他,不過卻會跟著他。

沈辭倒是無所謂,朝藏書閣去了。

兩人穿過禦花園,隔著一座假山,沈辭忽的停下了步子。

他隱約間聽見有宮人在議論“先生”“好像沈大人”等等的話語。

假山的另一邊,兩個小丫頭趁著休息時間靠著假山排排坐,手裏共看一本冊子,時不時掩嘴笑笑,又或是對視一眼,互相說著什麽。

“所以,看似先生被關起來了,實則被關起來的是郎兒。”

“原來如此,先生也太猛了。”

“不過這畫的讓我感覺好眼熟,總感覺在哪裏見過。”

“我也是我也是,這畫師畫的很生動形象,可是我偏偏說不上來到底是誰!”

“不過這先生的行事作風也太像…沈大人了。”

“我也是這麽感覺的,別的不敢說,單單是這個氣勢,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模樣,和沈大人簡直一模一樣。”

“喔,你快看這個姿勢,難度也太高了!”

“還能這樣嗎,不會折斷嗎?”

“郎兒可是習武之人,韌性好!”

“哎哎哎,你看著點人,別被人瞧見了。”

“我看著你放心,他他他!!!”

“先生竟然把郎兒轉過來了!”

“天哪!”

假山後面,趙殷不斷瞥著沈辭的臉色,只見國師大人神色不明地站在那裏,諱莫如深。

趙殷不覺冷汗連連,這宮中,大白天的,竟然有宮人在這裏看禁書,實在是不要命!

看也就算了,還說像國師大人,這可怎麽的了!

“咳咳!”

兩個小宮女聽見咳嗽聲,連忙將本子藏起來,左右查看。

只見那一身白袍的國師沉著臉從假山後面款步走出來,身上披著一件明黃色的鬥篷。

兩個小宮女嚇得臉色瞬間慘白,連忙跪下磕頭:“國師大人饒命!”

沈辭走到兩人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藏的什麽,拿出來。”

“沒…什麽都沒有。”

沈辭冷笑:“沈某身為帝師,見我如見陛下親臨,你們可知欺君之罪是什麽懲罰?”

小宮女一言不發,一個勁地磕頭,磕得頭上全是血。

沈辭冷眼看著,又說了一遍:“拿出來!”

趙殷嘆了一聲,差了兩人上去搜身。

結果,沒有搜到,趙殷詫異之余對沈辭道:“國師大人,陛下也快下朝了,不如將這兩人交給行獄司吧?”

沈辭不置可否,他看了跪著的二人一眼,擡步朝假山而去。

他準確無誤地從假山的縫隙中取出一本冊子,只隨意地翻了一頁。

“啪”地,瞬間將書合上。

趙殷甚至來不及窺探裏面到底寫了什麽。

兩個小宮女聽見這聲音,仿佛是打在了她們二人的心上,她二人甚至聽到了自己人頭落地的聲音,連頭也不磕了,僵在原地。

沈辭捏著手中的書直到變形,他原以為是什麽民間話本,沒想到竟是民間畫本。

裏面滿頁畫的都是寫“禁書”,字少畫多,一眼看過去及其醒目,沈辭一向是個心細的人,只看了一眼便看到,

床上帷幔輕飛,寥寥數筆勾畫,明明沒有畫出面容,偏偏就是知道兩人是誰,就差將名字寫上去了,許是怕惹來殺身之禍,因而化名,難怪兩個小宮女說像。

沈辭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走回禦書房的了,他回到院子的時候楚閬正坐在樹下,手裏不知搗鼓著什麽,見到沈辭回來,也沒起身:“先生是去藏書閣了嗎?”

沈辭微愣:“陛下怎麽知道?”

楚閬笑笑:“自先生入宮教導朕開始,時常就往藏書閣跑,每次去都要帶上幾本書出來。”

他說著,側頭看了一眼沈辭的手,只見那人雙手空空,他略有些詫異:“先生沒有取書嗎?”

沈辭點了點頭,朝他走近,這才看清楚閬手中是一碗不知道什麽做的湯水。

楚閬雖然心中有所奇怪,卻也沒有再多問,將手中的湯遞到沈辭面前:“先生不愛喝藥,是因為藥過於苦澀,朕特地差人去民間尋了其他藥方,這碗枇杷露也能治愈咳疾,味道並不苦澀,朕還加了一些糖,不會影響藥效,先生試試?”

沈辭原本聽說是藥,剛要推開,又聽得不苦,將信將疑地嘗了嘗。

枇杷露的味道確實不似宮裏太醫的藥方苦澀,有些薄荷涼意,還帶了點甜,不像是藥,倒像是什麽甜湯。

楚閬等到沈辭喝下最後一口,突然動作,抽出了沈辭袖中藏著的一冊書:“先生明明取了書,何故瞞著朕呢?這藏書閣難道還有朕看不得的書?”

沈辭一見那本冊子被楚閬奪了去,連忙去搶,誰知楚閬站了起來,拿著那冊子舉到最高,沈辭礙於君臣之儀,不能扒到楚閬身上去,隔了些距離,卻是怎麽也夠不到,二人明明只差了半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