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諸葛鄭凡(第2/3頁)

原本押解自己的士卒已經松開了手,年堯得以彎下腰,將地上剩下的半個瓜重新撿起,

道:

“夠了,夠了,甭管什麽東西,初嘗個新鮮也就足矣,吃多了,就膩了。”

“請大將軍在此好好歇息,軍中事務,不勞您掛念。”

昭翰說完,轉身往外走。

年堯忽然高喊道:

“昭翰啊。”

昭翰停下腳步。

“你這麽做,你家裏人,知道麽?”

楚國如今頹勢清晰,各家貴族,先前就被楚皇打壓,離心離德,眼下,自然開始主動地抱燕人的大腿,以希望能夠度過以後的風浪;

獨孤氏、謝氏,都是如此。

昭氏如果不蠢,也應該如此才是。

“翰,只忠於陛下。”

“呵呵呵,哈哈哈哈。”

年堯大笑起來,

問道:

“有那麽一股子銳氣,可惜啊,你生晚了,你要是能早個十年出頭,說不得我大楚,也能出一個田無鏡呢。

我最後再問你一句,

昭翰,

你怕麽?

你剛在他手上敗下去一次,現在又要再面對他,你還剩下,幾分武勇啊?”

“為了大楚,翰,無所畏懼。”

“嗯。”

年堯點點頭,

轉身,準備進屋。

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這間屋子,會被嚴格的封閉和看守住;

當腳邁過門檻時,

年堯手舉著半個瓜,

喊道:

“你他娘的要是說你怕了,那我還敬你是條漢子。”

“吱呀……”

門,被關上了。

一隊士卒,將這屋子包圍住。

昭翰一揮手,剩余的將領追隨著他離開了這裏。

而年堯,其實一直站在門後頭,沒有走動。

他又咬了一口手中的瓜,

自言自語道:

“在這裏以瓜代酒,祝我大楚,扳回這關鍵一局,逆天改國運!”

緊接著,

年堯又咬了一口,

邊咀嚼邊道:

“奴才在這兒以瓜代酒,祝攝政王爺,逢兇化吉呀,大燕萬年。”

……

郢都,

皇宮,

內殿;

皇帝一個人,坐在大殿中央,屏退了所有。

“那道旨意,是你下的?”

皇帝的頭,側了側,露出了笑意,

道:

“是啊,是我下的。”

“你會害死我大楚的。”

“那又如何?聖旨是我下的不假,但……我下旨時,你不也在‘旁邊’看著麽?

你為何又不阻止我呢?

你要說你那時……不清醒?

呵呵呵;

其實,

你清醒過來後,想追回聖旨或者再補一道聖旨,也是可以的啊。

什麽口口聲聲的為了大楚,

什麽心心念念的江山社稷,

呸,

你楚國一代代皇帝,甭管治政如何,這不要臉的勁兒啊,可真是一脈相承。

別扯什麽大楚了,

其實就是你自個兒,

輸不起!”

皇帝沒有否認,而是道:

“是他鄭凡,太目中無人了,也太……心急了。”

“哎喲呵呵,怕人家沉穩的,是你,怪人家心急的,也是你,橫豎,你都有話說,反正你想做什麽,都能找到道理與理由。

這人呐,就是比獸類多了這麽一條。

這虛偽的勁兒,百獸可學不來。”

皇帝擡起手,開始緩慢掐印,準備將其封印下去。

“不過,我倒是希望你的楚國,能復興下來,這十年來,我明顯察覺到,這大楚,真心信火鳳的人,越來越少了。

這楚人,已經快要忘了他們的圖騰了,說不得再過些年,人們會相傳,當年初代楚侯不是駕馭著火鳳入的楚地,而是……騎著貔貅,不,是貔獸。

你是皇帝,這是你的失責。”

“那你呢?”皇帝反問道,“你又一直在做什麽。”

“我啊?

你想要我能幹什麽,

我不過就是一頭大一點兒且還會飛的畜生罷了。

雖說這次乾國不知多少煉氣士聚集起來,賜福的同時,還隔絕了所謂的天機。

唉,這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楚人的祖先,是最喜戰前占蔔祈求老天保佑的,可這個規矩,現在連楚人自己也不那麽當一回事兒了,反倒是乾人,他們用得這般誇張且自信。”

“你今天的話,已經夠多的了。”

楚皇掌心拍在自己胸口位置,其身體一顫,目光恢復平靜。

……

靜海城;

外頭的軍報,一道道傳回。

先是韓老五的兵馬,出現在了靜海城的南面,而明蘇城,卻基本沒能起到阻滯的作用,甚至連一道烽火,都沒升起。

通鹽城的謝渚陽派人來報,其城外,出現了乾軍樂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