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燕國內亂(第2/4頁)

在大楚仍有希望時,謝渚陽願意以身作餌,拼一個翻盤的機會;

在大楚沒有希望後,他又能屈能伸,鄭凡一道王令之下,他拖著病體也依舊上前線,為燕人開路;

做工時,並未磨洋工,又著眼於謝家的未來;

這人,

簡直務實得可怕。

鄭凡端起茶杯,余光又瞥了一眼謝玉安;

沒有謝渚陽這個老爹,原本軌跡下,他謝玉安也很難那般風順地取熊氏而代楚吧。

“王爺,我軍行進的速度,是否過快了一些?”謝玉安問道。

鄭凡搖搖頭,道:“還好,孤還嫌慢呢。”

王爺伸了個懶腰,

他可是向往大乾的江南太久了;

從最早在虎頭城吃沙子時,就在憧憬著乾國的花花江南,一定程度上,你可以說它腐朽,可以抨擊它墮落,可以數落它奢靡,什麽“商女不知亡國恨”,一股腦地都砸上去都不帶冤枉的;

但你無法否認的是,

站在鄭凡的視角來看,

那座江南,

才最符合鄭凡認知中對古代“江山如畫”的代入感。

青樓花魁,

詩詞歌賦,

才子風流,

這他娘的,才叫生活。

對比之下,大燕的金戈鐵馬還好,但那“紅帳子”和江南的瘦馬比起來,簡直土了個掉渣;

如果不是四娘在晉東開辦了一些高档的場子挽回了一點顏面,那整個北方,燕晉之地,真可謂是一群土包子。

早先時候,鄭凡和魔王們還商量過,萬一哪天事不可為,大不了跑江南去瀟灑瀟灑。

可事與願違,伴隨著鄭凡在燕國的步步高升,身份地位的日隆,早早地就斷絕了鄭凡偷偷跑去江南看看風景的可能;

原因就一個……怕銀甲衛。

收攏起了心思,

鄭凡擺擺手,

道: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不過這些,不打緊。另一邊,他們能配合好孤的。”

謝玉安張了張嘴,最後只能道:

“我真是……羨慕。”

哪怕將大皇子與李良申他們剔除,有梁程和苟莫離在北邊戰場上坐鎮,鄭凡根本就不用擔心配合與呼應不起來;

哪怕受限於消息傳遞的方式,必然存在很大程度的滯緩,但無所謂,誰叫大燕,誰叫他晉東……帥才多呢?

這時,劉大虎走了進來:

“王爺,該用午食了。”

“好。”

劉大虎命人端來了午食,一眾年紀較小的親衛端送上來,鄭霖也在其間;

不過,自家這兒子脾氣差是差,但辦起事兒來,還真不用擔心,他一直隱藏得很好,沒有顯現出任何異類感。

這種遮掩,起碼得持續到大軍入江南後才能結束;

劍聖與造劍師也走了進來一起進食,四個人坐一桌,分餐制;

一頓飯,吃得不算其樂融融,但也在日常之中添了不少柔和味兒。

飯後,

鄭凡走出帥帳活絡活絡筋骨,同時開始練刀。

劍聖則和造劍師開始下棋;

等到黃昏時,帥帳遷移,大家又開始趕路,不過,撇開謝渚陽那邊以及年堯那邊,鄭凡所率的這五萬中軍,是分為兩段趕路的;

所以,帥帳的遷移就簡單多了,從尾端到前端就是,然後可以繼續等待變成尾端。

這麽做的原因倒不是為了行軍和指揮考慮,

純粹是這樣可以休息一天;

跟隨帥帳後,

謝玉安也慢慢發現了攝政王的這種從容,在心裏默默地佩服。

一想到自己先前和其對弈時,自己這邊嚴陣以待無比緊張,而對面的攝政王仍然是這種從容姿態……

輸,可能真的不冤。

……

燕京城;

一場軒然大波,已經在京城掀起。

楚國向晉東攝政王府稱臣,自降國格,但同時,楚國的使者在向朝廷派遣使者時,依舊用的是“楚國”規格。

楚使更是信誓旦旦地喊出:我大楚只是敗於攝政王,而非敗於燕國。

這一下子,不僅是朝堂炸鍋,連帶著士林以及民間,都因此陷入了兩派觀點爭論不休的境地。

有人主張認為這實在是楚人再明顯不過的離間計,為的就是分化朝廷和王府,千萬不能上當;

但也有很多人主張說,這般明顯的離間計,他攝政王竟然還要上,分明是野心昭然!

其實,近些年來,關於晉東那座王府對中央威脅的論調,一直都沒斷過;

但和在晉東,是鄭凡勒住韁繩,讓晉東的士卒憋著不西看造反一樣,朝廷這邊,也是姬老六在拴著,沒讓晉東威脅論成為主流。

……

“呼……”

大燕皇帝正枕在皇後的大腿上,皇後正為其采耳。

姬成玦很喜歡何思思的腿,相較而言,苓香的體形稍顯瘦削,這枕起來,就不舒服。